嬌姐眉頭微皺。
“所以在我出來的時候他就回去收拾自己,現在應該也快回來了。”
如此說來我也隻好在這裡等他,省的我倆互相跑了空。
聽著嬌姐描述起他的模樣,心中忍不住泛著一絲心疼。
手機早已沒有電。
我連外麵的世界如今是何年何月都不知曉。
不敢細想他到底等了我多少年。
在我錯過的這些時間裡他究竟是怎樣度過的。
身後刮來一陣微涼的風。
略帶沙啞又欣慰的聲音響起。
“你回來了。”
我猛然轉頭對上那抹熟悉的目光。
司淵的臉龐消瘦且憔悴了許多。
“不打擾你們夫妻敘舊,我要回去安撫我的小檮杌了。”嬌姐說罷便消失在我們眼前。
我顫顫巍巍的上前環住司淵的腰。
貼在他胸口感受久違的溫暖。
他身上熟悉的氣息讓我眷戀。
“我們回家”開口時才發覺自己的聲音不免有些哽咽。
“好。”
回到塗山時看著朝我跑來的嬌俏少女。
若非那與我極其相似的容貌,我根本不敢上前相認。
走的時候小念才四歲不到。
如今都長成十三四歲的模樣了。
“媽媽”她十分依戀的在我懷裡蹭著。
絲毫沒有許久未見的陌生感。
我不知道司淵是怎麼同他們解釋我離開的原因。
但這外麵的世界都是實打實的過了許多年。
對於等我回來的人來說每分每秒都是煎熬難耐。
更彆說司淵。
而我隻是在那西海仙境裡睡了一覺。
爹娘對我不免有些抱怨。
從他們的話裡我才得知司淵幾乎日夜都在西海上空等待著我的歸來。
生怕與我錯過。
隻是每年回來看望一次他們。
到了後麵幾年他們見司淵失魂落魄的模樣實在可憐。
便勸著讓塗山淮接替他。
但他始終不願意。
嘴裡隻是輕描淡寫的說著我出來見不到他會著急。
我在西海仙境裡待了足足有十年零二十八天。
“對不起”我此刻除了道歉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這是我第一次覺得自己做錯了。
平白讓身邊所有人惦記了我許多年。
更彆說我若是在那西海仙境裡出不來司淵又該如何。
他大概要隨我而去。
在這世上他無父無母隻擁有我一個人。
“下次彆再扔下我了。”他扯出一抹安慰的笑容委屈的看著我。
哪還有下次。
萬萬不敢再有下次了。
我與司淵在狐狸洞裡待了十日未曾踏出一步,也無人來打擾。
仿佛要將錯失的那些時光補回來。
我們不知疲倦,有許多話想與對方說。
在得知我僅僅隻是在西海仙境裡醉酒睡了一覺。
他反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應當是擔心我與他一樣在這十年裡痛苦掙紮吧。
對於我此番的遭遇他比我還要開心。
我終於尋得將那隻白澤審判的辦法。
十年來的委屈他閉口不談。
仿佛一陣風,吹過便是煙消雲散。
我趴在他的胸膛上,撫摸著他消瘦的身體。
無論他怎樣安慰,我仍覺心疼。
他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明白,該安慰的人是我。
受了委屈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