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拿,我怕判官老頭又要說我多管閒事。”
“耳朵都要聽出繭子了。”
我將這件事情交給了蘇若。
她在判官心裡顯得乖巧得多。
自然是好說話一些。
不然昨晚剛去拜訪過,今晚又去,看著我都要煩死了。
“保證完成任務。”蘇若笑著衝我眨了眨眼。
“你怎麼不讓我去?”司淵略顯幽怨的開口道。
“我倆一個被窩一路貨色同流合汙,就彆在他跟前找存在感了。”
我很少對自己的認知這麼精準過。
塗山淮沒忍住嗤笑一聲。
隨即按下洗牌鍵。
到了夜幕降臨時牌局結束,蘇若與君南燭準備回地府。
我們剛結完賬走出門。
便被叫住。
女人一瘸一拐的小跑過來給我們塞了一袋橘子。
“我知道你們也不缺什麼,這橘子是我自家院裡摘的,很甜。”
我毫不猶豫的接過,生怕辜負她一番好意,又生怕她掏出那五百塊錢還給我。
“謝謝你。”
她勉強扯出一絲笑容後又回店裡繼續上班了。
回去路上我在袋子裡摸索著想給他們嘗嘗。
蘇若直呼好甜。
分到塗山淮的時候,卻摸到了彆的東西。
我顫顫巍巍的拿出來。
是疊的十分整齊的人民幣。
我緩緩展開。
五張,不多不少。
“這…”蘇若望著我手裡的錢,頓時覺得嘴裡的橘子都不香了。
“我真的想不到她會以這種方式拒絕彆人的善意。”
她艱難的咽下去後才將話說完整。
我望著手中的一袋橘子頓時心裡梗塞悵然若失。
說不清楚是什麼樣的感覺。
隻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是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我本以為這是她的回禮。
但她卻用這樣一種意想不到的方式退還了我給的錢。
甚至還搭上了自己一袋橘子。
我接過司淵手中已經剝開的橘子,塞進嘴裡。
確實很甜。
卻讓我心裡泛起一絲苦澀。
“等我回來。”蘇若當即拉著君南燭就回了地府。
我們隻好在塗山淮房間裡一起等她。
司淵叫了前台送餐過來。
“她家裡條件應當算得上拮據,這一袋橘子也並非無足輕重。”
我越發懊惱自己當時不夠謹慎。
“你若覺得虧欠,還了便是。”司淵出言安慰道。
“世上最難還的便是人情。”我歎了口氣。
哪怕把金山銀山搬給她也不是她心中所想吧?
原本以為蘇若可能會耗費一番時間。
卻沒想到她回來的如此之快。
手裡拿著厚厚的一疊平生冊子。
“這麼多?”我沒忍住驚呼道。
“謝滄瀾的我也拿來了。”她邀功似的看向我。
“還是你思慮周全。”我也沒吝嗇我的誇讚。
名為謝賀春。
這是她此生密密麻麻生平冊上最惹眼的一句話。
半生前她無名無姓。
生於寒冬臘月,被親生父母拋棄於垃圾場。
得拾荒老人養大。
三歲時二老去世,她再度被拋下。
她隻得自食其力,撿垃圾為生。
十五歲時出了一場車禍,跛了條腿。
好在肇事司機並沒有逃離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