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走到空地上，彎腰，就想將炸彈放下。
“程老，且慢。”
段卻連忙叫住他，“先彆放，能不能讓我先看看？”
程老對這個冷著臉的段卻還有點印象，這會炸彈倒計時還有三分鐘，見他有興趣，程老也沒著急放下，“你見過這個炸彈？”
“有幸見過一次。”
段卻兩三步走上前，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看著炸彈左上角的十字標誌，他百分之百確認，這就是他製作的那批炸彈。
但這事是關老板的布局，段卻不敢馬虎。
“您扶好，我試試能不能把它給拆了。”
段卻一臉正色，冰山臉仿佛更冷了。
他把鋼珠收起，從兜裡掏了一個小起子，將四個角起來，拿著小剪刀，卡卡一頓亂剪，當著程老的麵就把炸彈給拆了。
“好了！”
程老看著炸彈上的數字暫停在一分四十五秒，他睜大了眼睛，這手法這熟練程度，就是比隊裡的拆彈專家也不遜色啊。
“小夥子，你……”
“成了，程老您可以鬆手了，這炸彈我挺感興趣的，不知您可否讓我帶回去研究一二。”
程老眉頭一挑，這興趣愛好挺不錯，他喜歡，這要是放在隊裡，不知多少人打破頭想搶。
“小夥子，這麼說就顯得生分了，你救了老頭子我，我還沒跟你道謝呢，今天要不是遇見你了，我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兩碼事了……”
“啾———啪———”
一個老太婆從天而降，垂直砸向地麵。
戚婆子腦袋開花，仰躺在雪地上。
“哦吼———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雷鳴捂住嘴，一臉無辜，不好意思呀，玩脫了！
手一滑，戚婆子成拋物線，落在了46棟不遠處，一不小心把人給玩死了，程老不會怪他吧。
“看來你大臂力量還是不行，繼續回去訓練。”
“啊～～不要啊！”
雷鳴仰天長嘯，救命！他上學時都沒這麼認真過。
程老爺子淡定的從戚婆子屍體上跨過去。
有一朵雪花飄過從眼前飄過，時間仿佛倒退到了溫度急劇下降的那幾天。
程老爺子安頓好程奶奶，拿著砍刀外出去山上砍柴，回來的路上，遇見了懷裡抱著孩子的戚婆子。
戚婆子攔住他，祈求程老救救她那高燒不退的孫子亮亮。
那理直氣壯的語氣，像是篤定他一定會救。
彆說他沒有退燒藥，就是他有，他也不敢貿然把家裡的藥拿出來救人。
氣溫驟降，有多少人睡著後，再也睜不開眼，感冒，發燒，一病不起的也不在少數。
樓委會的那些人，成天盯著他屋裡的那點糧食，再讓他們知道他家裡有藥，怕是會不顧樓上那幾位，直接帶著人殺到他家裡來吧。
程老的拒絕，讓戚婆子懷恨在心。
即使現在再讓程老做一次選擇，他還是會堅定不移的選擇不救戚婆子的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