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鳴一般不會這麼莽撞,裴司遙把厲清樾手裡的砂鍋接過去,讓他進去看看什麼情況。
雷鳴見到厲清樾像是看到了救星,把常時身前的位置讓了出來,“厲哥,你來啦,快快快,趕緊過來看看,老常他好像生病了,身上燙得嚇人,該不會經過昨天那麼一摔,摔出什麼毛病了吧。”
“他發燒了?”
厲清樾神情有些意外,按理說,那一摔,隻受了點皮外傷,不可能會讓人發燒。
此刻,常時渾身被汗濕,尤其是下半身,更像是泡在水裡一般。
厲清樾看著他漲成豬肝色的臉,眸色一閃,皺眉思索起來。
昨晚實在太奇怪了,先是元寶和小白一起睡著,而後說著話,裴司遙也睡著了。
最後連他,也是不知怎麼突然就困意來襲,擋都擋不住,一整夜什麼感覺都沒有。
再睜眼,天已蒙蒙亮了。
說好他們兩人守上半夜,雷鳴和常時守下半夜,他和裴司遙都沒醒來就算了,就連帳篷裡的兩人也睡了過去。
處處透露著蹊蹺!
眼下常時發起高熱,很難叫他不懷疑。
裴司遙把鍋剛架好,就見厲清樾從帳篷裡出來,她看過去,問了一句,“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常時怎麼樣了,沒事吧?”
“沒什麼事,可能是昨天受了凍,這會有點發燒了。”
“發燒了?”裴司遙語調上揚,眸光灼灼的看著厲清樾。
可是厲清樾麵上看不出什麼。
他朝四下看了看,目光停留到了旁邊的兩個帳篷上,“嗯,燒得應該有一會了,迷迷糊糊說著夢話,沒事,段卻那應該有備藥,我去他那看看。”
裴司遙剛想說,她也有藥,但厲清樾已經站到了段卻的帳篷前,她也就沒多嘴說那一句。
帳篷裡麵異常安靜,外麵的噪雜一點都沒有打擾到帳篷裡沉睡的人。
厲清樾拉開帳篷,就見段卻躺在麵對門口的地上,臉上一片潮紅,和常時的狀況一般無二,顯然也發起了高燒。
厲清樾沒往裡麵進,把帳篷簾子放下,向前走了兩步,站到最後一個帳篷前,拉開了最邊上的那個帳篷。
果然,就見帳篷內空無一人。
裴司遙察覺到他神情不對,把手裡的柴火放下,走了過來,問道“怎麼了,你不是要去段卻那拿藥嗎?怎麼到無染這來了,她醒了沒有?”
裴司遙也才剛醒來不久,還沒來得及去看無染有沒有醒過來,反倒是厲清樾先過來察看了。
“人一開始就沒睡著過。”
厲清樾沒想到,到最後竟然會被一條蛇擺了一道。
他低低笑了一聲,覺得事情漸漸變得有意思起來了。
“什麼?沒睡著?”裴司遙上前兩步,和厲清樾並肩站立。
看到了空蕩蕩的帳篷,她也是一愣,“無染人呢?她該不會是早就醒了……”
裴司遙下意識想替無染開脫,可話說了一半,就說不下去了。
她又不是傻子,不知道裡麵的利害關係。
她和厲清樾一晚上都坐在外麵,兩人一點動靜都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