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容硯之還是沒離開。
他被折磨了那麼久,沒有喝一口水,吃一口飯。
且地下室那樣肮臟,他是最喜乾淨的一個人,是如何能堅持下去的?
虞嫿沉了沉眸,在監控裡看著男人,心情複雜極了。
小桉來給虞嫿送早餐,看見她一大早就在盯著監控裡的男人看,指尖捏緊托盤,放在虞嫿旁邊的桌子上。
“九姐……”
虞嫿視線從監控上收回,對小桉說“給他送一份早餐。”
這個“他”是誰,顯而易見。
小桉蠕動唇瓣,略顯不甘,“你為什麼要管他?”
虞嫿擰眉,覺得小桉語氣很不對勁,審視了他一番。
意識到自己情緒不對,小桉連忙壓了下去。
輕聲說“九姐在這裡很快樂不是嗎?不回京城,你能一直這麼快樂。”
虞嫿莫名奇妙,“我在這裡也並不快樂,隻是輕鬆。”
坦白來說,她已經感受不到什麼快樂了。
世界對她而言,多數是悲傷的。
重生回來也一樣。
隻是讓她做了很多上一世沒做的事情,感覺到了圓滿。
小桉愣了愣神,不敢再聽,“九姐,我這就去給他送餐。”
虞嫿隨時隨地看監控。
小桉無法當著虞嫿眼皮子底下對容硯之怎麼樣。
要不然他早就……
真是越想越氣。
氣到不行。
——
程無雙是下午來的邊境。
思來想去,她還是不放心虞嫿。
容硯之那樣的利益為上的人。
程無雙司空見慣。
不可能輕易放她離開,除非目的已經達到。
樓醫堂。
程無雙處理完幾個病人後,走向悠哉悠哉坐在窗前喝茶的虞嫿。
她坐在虞嫿對麵,眼睛一眯,詢問“容硯之是不是來找你了。”
“昨天發消息你也是模棱兩可的回答,不許逃避話題。”
虞嫿無奈一笑,“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呢。”
虞嫿把昨天發生的一切全部告訴了程無雙。
程無雙聽完也感到不可思議。
容硯之那樣的人。
完完全全的高嶺之花。
從小到大就沒收到過任何屈辱。
如今在這個地方,被一群他從前可能最看不起的一群人,折磨的遍體鱗傷,卻還是不願意離開虞嫿……
可見他的真情。
程無雙“他是真瘋了還是假瘋了?”
虞嫿聳聳肩,表示自己也迷茫。
程無雙無語凝噎,“那麼大的集團,不管,孩子也不管,跑來這裡受罪,等你回心轉意,他——”
“虞嫿,他是,真的喜歡你。”
“你怎麼想的……”
虞嫿輕輕掀起眼皮,窗外混亂的人群,民不聊生。
她的心情同理。
“我也喜歡他。”
“?”
“那你既然喜歡,為什麼……”
要離開呢?
程無雙本想問,但是後來轉念一想,又覺得沒必要。
虞嫿本身就不是把愛情當第一位的人。
她喜歡一個男人,不代表她就要放棄做自己。
程無雙轉變話鋒,“不過我看容硯之那樣子,不像輕易能夠妥協的人。”
虞嫿睫毛輕顫,嗯了一聲,的確是。
“他要是一直在這裡,你難不成…真的就讓他在這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