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媽媽就領著時筱筱出現。
時筱筱端端正正的緩步上前,走到時淵與錢氏身前。
宋黛作為妾室是不能為時筱筱簪發釵的,現在她隻能在一邊默默的看著女兒,心中為女兒默默祝福。
在宋媽媽的暗示下,時筱筱衝賓客的方向行揖禮,轉身麵向東正坐。
有人端上來發釵,錢氏上前接過,到時筱筱身前。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誌,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
高聲念完祝詞,便為時筱筱梳頭加笄,簪上發釵。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時筱筱的頭皮都被錢氏扯得生痛。
她麵帶笑容,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心中卻在暗罵錢氏。
好個老東西,借著機會公報私仇。
她可不相信錢氏是不注意的,她的頭發被宋媽媽梳得滑溜滑溜的。
還能被扯得這麼痛,不是故意的才怪。
頭皮都要給她扯掉了。
好不容易固定住了發型,錢氏拿起發釵正要戴上時。
發釵卻在她一聲“哎呀”聲中,從她手中滑落。
宋黛在一邊看著,本就擔心錢氏搞破壞,一直擔心又緊張,眼見發釵即將掉落,她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
這個錢氏,果然不安好心。
觀禮的眾人也心驚了一下。
這個節骨眼有什麼意外,寓意就不好了。
下方觀禮的樓可可不禁看得皺眉。
暗覺心驚,丞相府的關係也太糟糕了,這個主母當著眾多客人的麵都敢使這出。
破壞女子的笄禮,真夠惡毒的。
時筱筱聽見錢氏一聲驚叫的時候,眼疾手快的將發釵穩穩的接在手中。
將發釵拿在手中,她抬眸看向錢氏,眼裡閃過涼意。
突的一笑,道“母親怎的比筱筱還緊張呢,連發釵都拿不穩了,既然如此,便讓筱筱的姨娘來為筱筱簪發釵好了。”
言罷!
轉身看向宋黛的方向。
“姨娘可願意為筱筱簪釵祝福?”
宋黛激動的站起身,正欲上前卻聽見錢氏出聲阻攔。
“這怎麼行,自古都是母親為女兒笄禮簪釵,哪有妾室代理的道理,這不合規矩。”
時筱筱麵上笑得溫和,淡淡道“母親說得也有道理,不過,自古也沒有母親將女兒發釵掉落這種不合理的事發生過,又何必在意再發生一件不合理的事。
再者,母親與姨娘都是筱筱的娘,都是一家人,母親何必將姨娘排擠在外,不論是誰為筱筱簪釵祝福,筱筱都是開心的。”
聞言錢氏皺眉,擺起架子對時筱筱開始輸出“筱筱,今日是你的笄禮,你已經長大了,怎能還如此不懂事。
自古的規矩豈是你說改就改的?我知二姨娘才是你生母,你不願我為你簪釵,我能理解,但現在不是你該任性的時候。”
時筱筱麵上浮上委屈“母親怎的如此冤枉於我,我體諒母親緊張手抖,拿不穩發釵,也擔心自己的笄禮不能安然完成,便想著姨娘也是母親的妹妹,替母親為我簪釵也合理,如此母親也能休息一下,怎的變成筱筱任性了?”
說罷,抬手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淚,繼續說。
“筱筱知道,筱筱隻是一個庶女,本不該辦這場笄禮的,母親心中多有不耐筱筱也理解。
不過既然爹爹費心費力為筱筱辦了笄禮,筱筱就想順順利利的將流程走完,事後,絕不會在母親眼前礙著,既然母親認為筱筱在任性,這場笄禮還是不辦了罷。”
說完對時淵可憐巴巴的責怪自己“爹爹,筱筱對不起你,浪費了你為筱筱付出的苦心,是筱筱太任性了,這笄禮還是算了,母親會生氣的。”
眾人看著時筱筱楚楚可憐的模樣,都在為她說話。
“時二小姐這般對母親體貼入微,連時夫人差點將自己的發釵掉落都沒計較,怎的是任性呢。”
“是啊,時二小姐這般懂事的孩子怎能被冤枉,我就覺得時二小姐說得對。”
“由姨娘簪釵也不是什麼上不得台麵的事,同樣是娘,怎就不可以,時夫人也太斤斤計較了,好好的笄禮,孩子開心最重要。”
眼看賓客都在為時筱筱說話,錢氏氣得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黑。
這個小賤人,竟然裝可憐博取同情,讓賓客都為她說話,她何時心機這麼深了?
瀟王看著情緒轉變極速的時筱筱,腦海裡浮現出一個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