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絲毫猶豫,猛地一下將許言舒緊緊抱入懷中,仿佛她是這世間最珍貴的寶物一般。
此刻的他完全忘記了自己那與生俱來的潔癖,是的,他有潔癖,打出娘胎就有的,並且已經到了極其變態的程度。
可是此時的他卻完全不在意許言舒那渾身臟兮兮的樣子,反而緊緊地抱著,絲毫不敢鬆手…
緊接著,他如同離弦之箭一般,邁著大步朝著停放在不遠處的汽車飛奔而去。
每一步都帶著急切與緊張,揚起的塵土在空中彌漫開來。
而一直在後麵緊跟著的皮特,看到眼前這一幕,心中一驚,也連忙加快腳步,三步並作兩步地緊緊跟隨在他們身後。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但目光始終鎖定在前頭那個急速奔跑的身影上。
車內,艾倫斯小心翼翼地把許言舒安置在後座上,讓她輕輕地靠在自己懷裡。
他的眼神異常複雜,就像是一片深邃的海洋,時而湧起關切和心疼的波濤,時而又閃爍過一絲疑惑與憤怒的閃電。
就這樣,他靜靜地凝視著懷中宛如沉睡中的美人兒,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
他的內心猶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各種滋味交織在一起。
他的腦海裡充斥著無數個問號,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許言舒會突然出現在這個地方,而且看起來如此的落魄和憔悴。
究竟是什麼事情讓她變成了這樣?又是誰如此狠心傷害了她呢?
這些問題不斷在他心頭盤旋,令他心煩意亂。
沒過多久,車子如同一道閃電,風馳電掣般地疾馳回到了那座宏偉壯觀、裝飾奢華的彆墅門前。
還未等車完全停下,家庭醫生已經早早地守候在了那裡。
車門被迅速打開,艾倫斯抱著許言舒快步走下車來,徑直走向醫生所在的位置。
經過一番極其細致、麵麵俱到的檢查之後,醫生緊繃著的心弦終於放鬆下來,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原本凝重的麵龐也瞬間舒展開來,露出了一抹寬慰而又欣喜的笑容。
隻見醫生輕聲說道“彆擔心,她隻是不小心被海水嗆到了而已,情況並不是很嚴重。我剛才已經給她注射了一針安心針,隻要讓她在這裡安靜地休息一會兒,很快就能蘇醒過來。”
聽到這個消息,一直守候在床邊的艾倫斯那顆懸著的心這才稍稍落定。
他就這樣默默地坐在那裡,一動不動,雙眼緊緊地凝視著許言舒那張因身體不適而顯得格外蒼白的臉龐。
往昔的回憶如同洶湧澎湃的潮水一般,源源不斷地湧上心頭。
想當年,他們曾在遙遠的華國有過一段極為短暫的邂逅,但就是那匆匆一麵,卻令艾倫斯始終難以忘懷。
即便後來回到自己的國家,全身心地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之中,可每當夜深人靜之時,那個美麗動人的身影還是會不由自主地浮現在他的腦海裡……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一分一秒都過得如此緩慢。
也不知道究竟過去了多長時間,就在這時,躺在床上的許言舒那長長的睫毛忽然微微顫動了幾下,緊接著,她那緊閉許久的雙眸開始緩緩睜開。
當視線逐漸變得清晰起來時,許言舒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周圍全然陌生的環境以及正一臉緊張地注視著自己的艾倫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