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救命啊,救命啊!”三人嚇得連連後退,撲通朝穆常安跪下來不斷哀求,穆常安看向頭發披散,像個小瘋子的桑寧。
那咬牙狠勁兒,看的他有些想笑,心口不知咋的跳的也有些快。
“綁了他們!”桑寧對穆常安喊。
穆常安回神,轉身扯破三人衣服,準備把人捆起來,“抬手!”
三個漢子這會兒已經老實的不行,讓舉手就舉手,讓抬腿就抬腿,眼睛時不時覷一眼舉著刀站在一邊的桑寧。
不老實不行啊,再橫也怕不要命的啊。
何況還是個瘋丫頭!
穆老爹時刻注意聽著這邊的動靜,聽見沒動靜了,立馬領著潯哥和石頭從後麵小心翼翼探出頭查看。
桑寧遙遙看到狗狗祟祟冒頭的三人,立馬招手,“我和穆二哥都沒事兒,老叔、潯哥,你們把路上掉的東西都撿回來。”
“欸,好!”潯哥大聲應下,臉上的淚痕還沒乾,又開始笑了。
剛剛把騾車趕得飛起,東西一路跑一路掉。
等三人把東西重新撿回來,潯哥才紅著眼眶衝過來抱住桑寧,桑寧想拍拍他,抬手才發現手掌心都是韁繩嘞出的血,隻得算了,用胳膊軸拍拍弟弟,“彆怕,阿姐心裡有數。”
“多謝常安哥、還有姑娘的救命之恩!”秦石頭朝兩人撲通跪下來,嘭嘭就是磕頭,桑寧看額頭作痛,趕忙讓穆常安把人拉起來。
穆常安一手就把人拎起來,說:“現在不是說這些廢話的時候,到底發生啥事兒了?”
秦石頭是他師傅秦衙頭的大孫子,要不是認出他來,他不會冒險停車救人。
他十來歲想要當衙役,偷跑去縣裡,為了學武偷偷跟在秦衙頭屁股後麵,他自以為隱藏的好,其實師傅早就發現自己了,就想看看自己有幾分毅力。
一個月、兩個月,半年以後師傅收下自己。
跟著他學武,也是他向縣官推薦自己,自己才當上衙役的。
所以他必須救石頭,但不能讓桑寧姐弟還有爹跟著他冒險。
聽到穆常安問話,石頭肩膀劇烈抖動著起來,隻比穆常安低半個頭的小夥哭的泣不成聲的,鼻涕泡都出來了,“包縣令收了叛軍的銀子,把全縣老百姓都賣了,賣了!
我阿爺知道以後就去找包縣令,想要勸他,誰知包縣令表麵答應,背地裡竟然派人,想把我們一家人都抓了。
我和阿爺當時不在家,要不是老羅叔提前通風,我們爺孫倆現在也逃不出縣裡。
阿娘、芳兒還有石子她們都死了,阿爺為了護我,被叛軍捅了一刀,撐到這兒也去了。
都死了,都死了啊……”石頭癱軟到地上,攥拳大力垂著地麵。
哭聲裡滿是恨意和無能為力,穆常安拳頭也握緊了。
石頭大哭一通,眼睛通紅,瘋一般爬起來操起一根棍子,狠狠砸向五個被捆的賊人,咬牙大罵:“阿爺都死了,你們還要吃他,還要把他從土裡挖出來。
你們不是人,不是人,我打死你們!”
五個人被打滿地亂蛄蛹,被綁了手腳也躲不開棍子,隻能不斷哀求,“饒命啊,饒命,俺們不是還沒吃呢嗎?小夥子你消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