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照著石頭屁股來了一腳,“有這閒工夫,還不如去幫四餘叔削竹子呢,這才是正事!”
因著十字弩,村裡男人們再次沸騰。
車也不改了,都來圍著四餘和穆常安,看他們做十字弩。
婦人和老太太們都忙著做乾糧,沒功夫管臭男人們。
甜丫這邊打發走說個不停的桑同文,眼睛左喵右瞟,做賊似的打量著自家草席棚子。
衝潯哥方向吹個口哨,潯哥後背就是一抖。
卻不敢回頭,因為阿奶正貓在前方樹後,瞪著他呢。
他張不開小嘴,邁不開小腿兒。
阿姐,俺實在是無能無力啊。
心裡默默替阿姐點根香,阿姐你自求多福吧。
沒收到潯哥提示,隻能靠自己,左右沒看到阿奶。
她就倒騰著兩條細腿,飛快竄進自家棚子。
手剛掀開木頭鍋蓋,想看看麵發咋樣了?
下一秒後腦勺一痛,耳朵也被一雙粗糙的手提溜起來。
“長本事啦?敢偷拿芝麻那些金貴玩意?
還忽悠著寶蛋幾個一起誆我?”老太太吐沫橫飛,豎著眼睛罵甜丫。
“奶,錯了,我錯了!”甜丫墊著腳求饒,沒有一絲猶豫的認錯,“以後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疼疼疼,奶您手輕點兒,耳朵要被揪掉了呀。”
孫女認錯太乾脆,太突然,那小嘴一句強話都沒有,讓馮老太很是不習慣。
心裡的火氣七上八下的,有種發不出的感覺。
潯哥幾個看阿姐認錯那叫一個快啊。
心裡都佩服的不行。
大姐太厲害了,能屈能伸的。
孫老太看親家母那憋屈樣子,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
走過去扯住馮老太,嘴上勸,“好了,好了,娃也知道錯了。
你就放過她吧,這耳朵通紅通紅的呦!”
馮老太感受到指尖的滾燙,又看看甜丫那齜牙咧嘴的的樣子,終於鬆手了。
甜丫一得自由,立馬捂住耳朵後退,抽著氣揉了好幾下。
對老太太保證,絕不會有下次了。
“你還想有下次啊?核桃芝麻不都被你謔謔光了?”馮老太白甜丫一眼。
屁都沒了,還用啥?
甜丫嘿嘿笑,湊過去解釋:“逃荒辛苦,咱們不吃點有油水的東西不行啊。”
馮老太抱臂仰頭哼一聲兒。
甜丫可不怕老太太冷臉,厚臉皮貼上去,一會捏肩一會捶腰。
沒一會兒祖孫倆又黏黏糊糊的。
大伯娘幾個都看笑了,問甜丫接下來咋辦。
麵都發好了。
黑黃的麵已經鼓到陶盆邊緣,手指頭一戳就是一個洞,也不回彈。
“擀成指頭厚的麵片子,然後切小方塊兒。”
“切多大?”說起糧食,馮老太就格外正經。
霍霍糧食可是要遭天譴的。
“指頭塊兒那麼大就行了。”甜丫伸出手指蓋比劃大小。
“那這比烙餅子簡單多了。”田氏一聽,揉揉腰高興的不行。
做餅子要先揉麵,再分劑子,然後再用擀麵杖擀成薄餅。
最後還要上鍋烙,做四五十斤的餅子費死老勁了。
一痛忙活下來,腰酸腿麻脖子痛。
“大姐,我們把土過篩好了。”蘭丫和草丫領著桃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