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星恍然大悟,哈,原來這個小女子誤會了,還以為自己是要通過這種方式洗錢呢。
“不是,譚總,你好像想多了,我並沒有這麼想嘛……”李南星擺手道,想要略微解釋一下。
譚雨婷卻不聽他的解釋,將昨天給他的那張卡拿了出來,“李南星,多的我不想說了,你這麼年輕有為的,我真的不想你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就當是為了你的未來考慮,做個交換吧,這裡有二百萬,你拿去,就當是我借你的,你拿去以你的名義開釣場吧,我不阻攔你,還不還都無所謂。但是,你必須要將杜文禮那一百萬送回去!”
譚雨婷“啪”地一聲將那張卡拍在了桌子上!
李南星倒是沒有生氣,相反,居然有些感動了起來,看起來,譚雨婷倒真的是在為自己著想啊。
他擺了擺手,“譚總,好意我心領了,但真的不必。”
其實他真的很想跟譚雨婷解釋清楚,但為了迷惑慧生觀主,他隻能選擇不解釋。
“李南星,我對你,真的很失望!”譚雨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抓起了那張卡,轉身便走。
李南星沉默著,看著她的背影,半晌,搖頭歎了口氣。
算了,誤會就誤會吧,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如果她能將這個誤會傳遞給慧生觀主,目前來看,也是不錯的。
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十點鐘了,他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拿起了筆記本,走向大會議室——新星鄉近年來最重要的一次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了。
此刻,二樓的大會議室裡,已經坐滿了人,主席台上是新星鄉的鄉領導們,而台下第一排第二排坐著的都是鄉裡正式在編的乾部。
後麵坐著的,烏泱泱將近一百號人,此刻都有些神色緊張地抬頭望向了台上,尤其是盯著李南星,人人眼神各異。
“人都到齊了,開始開會。”主持會議的是鄉紀檢樞記蘇江,他輕咳了一聲道,也沒穿衣帶帽的,而是直奔主題。
“今天的會議有三項日程,第一項日程,是關於我鄉近期個彆同誌違紀違法情況的通報。第二項日程,是關於我鄉近期將全麵開展工作作風整頓工作的相關部署安排。第三項日程,是關於我鄉對雇傭人員如何使用的意見和辦法。
下麵,由我通報我鄉近期個彆同誌違法違紀情況!”
蘇江便將近期姚洪夫和張紹寬違法違紀的相關情況大略闡述了一遍,最後他說道,“當然,具體違法違法定性量刑,還需要相關部門進行審理,鄉紀委會密切關注,隨時根據官方情況向大家進行通報。
也希望今後的工作中,大家能夠引以為誡!
接下來,由鄉武裝部部長張越同誌宣讀我鄉工作作風整頓工作方案。”
蘇江說道。
隨後,張越拿起了方案直接念了一遍。
兩項日程結束,台下所有人都是神色肅重,有很多人曾經跟姚洪夫和張紹寬走得很近,自然也是心驚膽顫,看著台上的李南星,愈發地覺得麵目可憎,呃不,是敬畏有加!
誰也沒曾想到,李南星這個看上去儒雅斯文的大帥哥,沒想到這樣生猛,不出手則已,出手必傷人,連盤踞在鄉裡多年、曆任鄉黨委樞記都十分尊敬不敢得罪的姚洪夫,都被他輕輕鬆鬆一掌拍翻在地上,而對付張紹寬據說更是一句話的事情便將他送進去了。
這個年輕的小李樞記,當真厲害得緊啊。
一時間,人人看著他的眼神都十分畏懼了起來,尤其是那些心裡有鬼的人。
“第三項日程,關於我鄉對雇傭人員如何使用的意見辦法。”蘇江再次說到。
當說到這裡時,現場所有人一顆心都提了起來,緊張地望向了台上,豎起了耳朵,生怕漏掉每一個字。
畢竟,這可是涉及到了現場所有雇傭人員的前途命運,沒人敢不用心。
這個方案是由楊雙全念的,他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將整個方案宣讀了一遍,最後,將方案一扣,抬頭望向了所有人,宣讀完畢。
方案核心內容就一條,現在所有雇傭人員,不管幾年,全部就地下崗,然後,重新組織考試,憑成績擇優上崗。同時,也會向社會進行招聘。
就這麼簡單。
楊雙全宣讀完方案之後,台下一片沉重而壓抑的呼吸聲,稍後,人群就炸了。
“憑什麼讓我們下崗?我們拚死拚活乾了這麼多年,說讓我們下就讓我們下了?”
“就是,我們在這裡乾了這麼多年,難道就白乾了?”
“這不公平,我們雇傭的就可以隨便下崗啊?你們這些屍位素餐的領導們咋不下崗呢?”
“平時乾活兒的時候用到我們了,可現在下崗了卻又想起我們來了,憑什麼啊?”
一時間,台下群情激情,險些把房蓋兒都掀了起來。
蘇江大怒,濃眉一挑,就要一拍桌子吼回去,李南星卻輕輕抬手一架,架住了他手,向他搖了搖頭,微微一笑,“不著急,讓他們先罵著,罵完之後再說。所有人,記住了,誰也不許說話,就這樣坐著,淡然點兒、平靜點,就看著他們罵。”
“這……”台上的一群鄉領導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後都沉默了一下,不再說話了。
隨後,就出現了一幕有趣的情景,那就是,一群鄉領導都坐在台上,靠坐在椅子上,眼神淡淡地看著台下那些聘用人員在叫罵,一個個穩如泰山。
反倒是下麵叫罵著的那些雇傭人員,罵著罵著,聲音就小了很多,再罵了幾分鐘之後,就鴉雀無聲了,所有人都在那裡鼻子裡咻咻地喘著粗氣,卻是不敢再罵了。
這個時候,李南星動了,他慢條斯理地地問道,“吵啊,罵啊,怎麼不吵了?不罵了?”
台下騷動了一下,大概是看李南星太“囂張”了,台底下就亂七八糟地響起了幾個聲音來,“李南星,你牛筆什麼啊你?無緣無故辭了我們,你還有理了?大夥罵你還委屈你了?”
被這幾個聲音一帶動,底下場麵又開始有些混亂了起來,眼看著原本已經平靜下來的會場又要亂套,一群鄉裡的乾部心頭就緊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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