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他說的什麼以後不以後,她隻當放屁,臭了就算了,她不會放心裡麵。
飛快把那張離婚協議折好放到口袋裡,謝雲舒連眉眼都暢快許多,她撇撇嘴:“賠償的事情就彆拿出來說了,那是我應得的,你該不會以為很多吧?嘖,陸知行,彆丟人了。”
賠償?什麼賠償?
周新月心裡咯噔一下,她看了一眼陸雪婷見她也是一臉茫然,心裡倒也沒這麼在意,也許隻是幾百塊錢而已,她還不至於小氣到計較這個。
雖然她一分錢也不想分給謝雲舒,但是現在兩個人離了婚,這個陸夫人的位置就空了出來。除了她周新月,不可能再有人能坐上去。
陸知行是馬上要當副院長的人,她終於要恢複到以前人上人的生活,以後謝雲舒再後悔也沒有機會了。
調解員是一分鐘也不想待下去了,心裡麵像是吃了一個蒼蠅,這工作做的!說是調解成功了吧,人家直接離婚了,說是沒調解成功吧,兩個人又不用打官司了。
所以他這個工作做得到底是到位還是沒到位呀?
從調解室出來,表現最高興的人就是陸雪婷,她得意洋洋看著謝雲舒:“謝雲舒,以後你就和我們陸家沒關係了,將來可彆後悔呀!誰後悔誰就是王八蛋!”
謝雲舒漫不經心看她一眼:“是啊,沒關係了。所以以後少來惹我,沒關係我下手隻會更重。”
挨打一次,終身陰影,陸雪婷狠狠瞪她一眼:“我才懶得再去搭理你!”
她以後要竭力促進新月姐和哥哥的關係,然後讓自己有個最溫柔善良的嫂子,到時候這個家裡她不還是最受寵的人嗎?新月姐肯定會比謝雲舒對她更好,更會照顧她!
“結婚時候的家具等過兩天,我會找人拉回來,我的東西我不希望有任何人破壞,不然就賠錢。”謝雲舒還惦記著她結婚時候,李芬蘭花大價錢給自己打的衣櫥。
筒子樓裡麵的衣櫥用了好多年,門子都壞了,李芬蘭卻不舍得換一個,修了再用用了再修,她可不能便宜陸知行。
陸知行抿了抿唇:“好。”
“還有縫紉機、電風扇、收音機,我也要帶回來。當初結婚的時候那些都是彩禮,所以也算是我帶回來的。”謝雲舒心裡盤算著收音機還能拿來給明城學英語。
陸知行還沒說話,周新月先有些急了:“雲舒,這些東西都是知行哥買的,你怎麼能都拉走?”
謝雲舒瞥她一眼:“如果你想留下來用也行,折合成錢,一共一千塊錢,不然就閉嘴。”
周新月心中惱怒,她自然已經把那些東西當做了自己的,可這話總不能直接說出來。謝雲舒一口氣把陸知行家屬院的東西搬走,等她住進去豈不是什麼都沒有?
她實在心疼,隻得憋著氣開口:“可是你們現在已經算離婚,那些東西按道理就是陸家的。”
謝雲舒揚了揚手中的離婚協議:“看清楚點,這上麵寫得明明白白,是我的東西就是我的,不是我的一點也不稀罕要!”
陸知行神色恍然,他隻低低說了一聲:“好,你要怎麼樣都好。”
這些都是身外之物,他不在乎,更何況他隻是離婚,並沒有真的想放手。現在雲舒在氣頭上,他並不想真的和她鬨上法院,那樣哪怕以後複合也會有隔閡,所以他才簽了字。
這些東西,她要拿走便是。
周新月在心裡罵了一句傻子,隻好向陸雪婷求助,卻沒想到陸雪婷更直接。
“新月姐,那些東西不值錢,她要拿走拿走就是了,大不了以後再買新的呀!還有那什麼縫紉機,誰用那玩意,我們都是買現成的新衣服穿。”
周新月像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隻能悻悻閉了嘴。她總不能直接說她舍不得吧?原本謝雲舒要了賠償款,她就已經心疼了,沒想到她還要把家具家電也拉走?
這樣一來,那她嫁進去裡麵裡麵蕩蕩的,怎麼住人?她現在住的那個房子很小,連個正兒八經的櫥子都沒有,就想著嫁給陸知行當風風光光的院長太太,過好日子呢!現在什麼東西都要買,這些東西不要錢的嗎?
走到法院門口,謝雲舒騎上自行車:“彆耽誤時間,現在街道辦事處還沒下班,我們抓緊時間把離婚登記辦了。”
陸知行沉默了片刻,還是那句話:“好。”
這時,辦事出來的沈蘇白也正好來推自行車,他看到幾個人目光微頓,然後落到謝雲舒臉上:“離婚協議簽好了?”
“簽好了!沈隊,剛剛的事情還沒謝你呢!等著不忙了,請你吃飯?”謝雲舒心情好,朝他眨了眨眼睛,笑得也燦爛。
陸知行心中酸澀一片,忍不住開口問道:“雲舒,他是誰?”
同樣是男人,他能感覺到出對方的優秀,還有身上那股子常年上位者的氣勢。剛剛雲舒並沒有和他過多交流,他還以為他們隻是認識而已,可是現在聽兩個人的談話,分明很熟悉。
謝雲舒斜睨他一眼:“關你什麼事?”
沒有邊界感的男人,比狗屎都惡心。
周新月咬住唇:“雲舒,知行哥隻是關心你而已,你不要這麼大惡意。反正咱們女人還是要潔身自好一點,不然閒言碎語也不好聽是不是?你和這位男同誌,還是保持一點距離的好……”
聽起來是在勸謝雲舒,實則話裡話外都在說謝雲舒不夠‘潔身自好’。
可是,她怎麼有臉說出這樣話來的?
謝雲舒簡直快被氣笑了,她剛要罵回去,肩膀卻被拍了拍,沈蘇白淡淡開口:“剛剛你在這位男同誌懷中的時候,並沒有保持距離,人貴在自省,指責彆人的時候多看一下自己。”
周新月用怯生生的目光看沈蘇白,柔弱地低著頭,故意露出自己的脖子:“同誌,我剛剛也是為了救雲舒,你不要誤會我……”
她說完睫毛輕輕顫抖,白皙的臉染上一抹紅,柔弱得仿佛一陣風就能把她吹倒。
沈蘇白平靜地闡述事實:“在這之前,我看得很清楚,事實是你故意撞向謝雲舒同誌,並且又轉身精確投入了這位男同誌懷中。簡單來說,如果你不撞過來,任何一輛汽車都不會離譜的開過來。”
周新月臉色一白:“也,也許是我看錯了。”
“哦,隨便你怎麼說吧。”沈蘇白也不和她爭論,隻是朝謝雲舒點點頭:“我們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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