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木錯落有致地排列著,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傾灑而下,落下斑駁的光影。
“謔,這小區看上去挺高檔的。”張睿楠左顧右盼,眼神一亮“快看,那還有湖!”
湖水在微風的輕撫下泛起層層漣漪,波光粼粼,閃耀奪目。
齊緒收回視線,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撥開柔軟的草坪。
裡麵並未夾雜著蝸牛。
他又翻了幾處,依舊不見蝸牛的蹤影。
隨著撥動,清新的農藥味若有若無地飄散著。
齊緒沾了下草地的水珠,置於鼻下。
是殺蟲劑。
他拍拍手上的泥土,眺望遠方的鬱鬱蔥蔥、巍峨聳立的住戶樓,看不到任何異常的乳白或深棕之色。
有人組團清理過了。
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足以表明有人比他們快一步,搜刮了整個小區的物資,殺死蝸牛的珍貴物資,鐵定都被收入囊中。
齊緒將乾在身上的衣服扯開,揭掉愈發緊繃的膠帶與繃帶。
要不要去談談呢?
“聽到了嗎?”許弘文點了下齊緒,指向隨風升起的彩色氣球。
齊緒豎起耳朵,靜心傾聽。
“曾經,我茫然前行…”
齊緒按下許弘文拔出的刀,轉身就走。
談個勾8!
張睿楠連忙側身攔住“怎麼這就走了,人家不過唱了幾句。”
齊緒如實說道“找不到物資,你要了人家也不會給,何必浪費時間。”
“不試試怎麼知道,這麼多住戶,老抽、生抽、鹽、醋就有多少了,我們要一點兒而已。”
張睿楠聽著那純潔空靈的合唱,思緒清晰“要真是自私自利的,大門就該有人守著不讓進。”
齊緒一挑眉,他說的倒有幾分道理。
“那誰去問?”
張睿楠看了眼哭到半昏厥的石不移,蹙眉撓了撓頭,歎出氣“我去。”
齊緒掐著表“十分鐘,你要是沒回來……”
“你們再來救我。”張睿楠快速道。
齊緒“我們就走了。”
張睿楠倒吸一口涼氣“這話你都說得出口?!”
“我跟你一塊。”許弘文把七個空包疊在一起,用力壓了壓,夾在腋下。
張睿楠如釋重負,這才放鬆下來。
如果說整個隊伍裡誰最靠譜,他最信任的。
除了石不移,便是許弘文。
兩人順著邊緣,朝歌聲傳來的方向慢步靠近。
“齊緒是開玩笑的。”許弘文突然開口。
張睿楠怔了怔,難以置信“你聽他剛才的語氣像是在開玩笑?”
許弘文“你舍友都在,他怎麼可能走得了。”
聞言,張睿楠咧開嘴,確實。
四個人還製不住他麼。
若是胖子在,一個屁股就能把他坐地上,起都起不來。
胖子
張睿楠的笑漸漸凝固,鼻頭發酸,不自然地用指骨蹭了下。
歌聲越來越大,熱鬨的茶話會出現在眼前。
各式各樣的桌椅擺放在草坪上,上麵放置著不少美食。
住戶們沐浴著日光,跟著台上哼唱的白衣女人左右輕輕搖晃,打著節拍。
孩童們你追我趕,風鈴般動聽的笑聲繚繞不絕。
“哎喲。”男孩不小心摔了個狗啃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