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姐。”
“哎喲叫姐…”女人掩著嘴笑起來“這孩子,叫阿姨吧。”
許弘文笑而不語。
女人繼續說道“進來之前你們也簽協議了吧,白紙黑字寫著不能再出去,出去就沒有二次進入的機會。”
許弘文“簽了。”
“所以咯,這路啊,是他自個兒選的,想回來,誰慣他。”
突然,男人痛苦倒地,劇烈撲騰,整個身體詭異扭曲,引發一陣騷亂。
“a區a區,感染者。”巡邏士兵用對講機呼叫。
“媽的…你媽的…”男人嘴裡嘟嘟囔囔,惡毒咒罵,拳頭砸得玻璃咚咚作響,濺開大片大片的粘稠物。
齊緒望著他衣服和皮膚上的白色點點,好奇靠近。
“艸你媽黎禹,媽的,老子不會放過你…”男人聲音越來越弱。
他直直地站著,耷拉著頭,右腿呈反方向彎折,腳後跟一前一後,甚是怪異。
齊緒微微蹙眉,那白色粉末好像是…
“吼——!”嘶吼冷不丁炸起。
齊緒驚坐在地,瞪大眼睛盯著血盆大口,密集的牙齒一排接一排布滿整個口腔,咯咯咯地咬著玻璃。
嘶——
高壓水槍呲在男人身上,將他噴飛數米遠,接著,他就像吸血鬼見到了太陽,渾身冒起青煙,軀體急速萎縮。
“啊!啊啊啊!!”
齊緒盯著清澈筆直的水流。
應該是鹽水。
轟——噴火器將最後一團肉瘤焚燒殆儘,灰白色的粉末隨風揚起。
“已清除,完畢。”士兵把渾濁的玻璃麵呲乾淨,全身而退。
齊緒爬起身,表情凝重。
壞了,替人背鍋了。
顯然黎禹把加料的鹽用來清除眼中釘。
隻希望被算計的人沒家屬,要是跑來火車站搞暗殺報仇,他還真招架不住。
想到這兒齊緒就來氣,眼裡幾乎射出實質性的刀子。
明明可以走的!
不過現在也不晚,名額是他的,他不同意換!
“喏,就這一個。”許弘文把女人給的蘋果拋給齊緒。
齊緒反手砸到許弘文臉上,轉身朝1號廳跑去,腳下一懸,整個人被許弘文淩空翻轉一圈,後背重重落地,視線還沒聚焦,沙包大的拳頭迎麵襲來。
我曰…
齊緒徹底失去意識。
此刻,誰都沒發現,有兩小條形如蛞蝓的生物,順著縫隙艱難地蠕進大廳,就近鑽入一人的腳趾甲縫。
“嘶。”男人坐起來,搓了搓腳皮,發現並無異常,倒頭繼續睡。
……
當齊緒醒來,外界一片漆黑,大屏幕上的固傘號已然發車。
他頹廢地趴在枕頭上,瞬間蒼老了許多。
“這是石不移和張睿楠留的。”許弘文把兩個黑包立在齊緒後背。
感受到異常沉重的分量,齊緒翻過身將其打開,裡麵有人吃的罐頭、真空包裝的牛肉、雞肉、鴨肉、壓縮餅乾…
心底宛如撥開陰霾見月明,齊緒像做賊般左右看了看,撕開小袋裝的雞胸肉,快速吞入口中,若無其事地拉上背包拉鏈。
“沒你的份。”他含糊不清地說道。
“都是你的”許弘文直直盯著咀嚼的嘴,饞得幾乎流口水。
他抹了一把,強製移開視線,忽然猛地轉頭,指著遠處“看那兒是什麼?”
齊緒順著指尖看去,側臉遭受重擊,又一次陷入昏厥。
我曰!
許弘文打開背包,撕開牛肉狼吞虎咽。
他都忍住了,非要當他麵吃,那就怨不得彆人了。
淩晨三點。
鼻青臉腫的齊緒睜開眼,看向坐在旁邊緊抱黑包的魔鬼“你想吃可以告訴我,我會給你,不用打人。”
許弘文“你會嗎?”
齊緒“不會。”
他慢慢撐起身,腦袋一陣眩暈,緩了許久,踉踉蹌蹌地走向廁所。
嘩啦,嘩啦。
齊緒用清水衝洗著臉,冰涼逐漸驅散了昏沉。
砰砰砰!
“好了沒啊!半個小時了!”
排隊等待上大號的老頭變得不耐煩,用力拍打。
旁邊隔間的門開了,老頭立刻邁了進去“臥槽,也不知道衝衝。”
他罵罵咧咧地按下按鈕,迫不及待地扒了褲子蹲下,一瀉千裡。
這時,一隻像是被熱水泡膿的枯皺白手從隔壁伸了過來,被澆了個透。
它沒有停止,五根手指各自活動著,到處探尋。
即將抓到老頭屁股的那一刻,幾張紙掉在掌心,猛地上探卻撲了個空。
老頭轉身想看看腸胃是否健康,卻發現噴了一地,惡心地呲牙咧嘴,象征性衝了下,悶著頭小跑出門,帶起一陣刺鼻的微風。
齊緒屏住呼吸,草草抽出紙擦了把臉。
“呃…”輕微的聲音不似人類發出的。
齊緒靜心凝神,看向廁所內部,豎起耳朵。
“惡心死了,真埋汰。”中年男人同樣罵罵咧咧,糾結許久,最終踏入隔間關上門。
齊緒被堪比生化武器的味道熏得頭暈,快步離開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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