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鞭子無情地抽打在齊緒身上,劃出一道道刺目的猩紅。
“老大…學者,學者。”楚飛小心翼翼地試圖阻攔。
“學尼瑪!”孫勇翔氣得狠狠踹開楚飛,掐住齊緒的臉,咬牙切齒。
“真是小瞧你了,殺了老子三個弟兄,還把人給送走了,你可真有種啊。”
齊緒沉聲低笑,鮮血將其映襯得愈發詭異“用點勁兒,沒吃飯?”
孫勇翔怒不可遏,抄起燒到通紅的箭猛地插入齊緒肩膀,用力擰動著。
“艸你媽的,當老子不敢動手?!”
齊緒渾身發顫,依舊一聲不吭。
“老…老大…”楚飛聲音乾澀沙啞,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要不讓他跟上麵說說,放…放咱們一馬。”
孫勇翔冷笑“你以為說了咱就沒事了?乾都乾了,想回頭?晚了!”
本來順風順水的事兒,竟讓這個花言巧語的毛頭小子擺了一道!
“不晚。”齊緒咽下喉頭的血鏽氣,眼神睥睨“求我,我可以考慮,無非是幾個士兵,你隨便挑個人頂罪,這事兒就過去了。”
“求你個碧蓮!”孫勇翔抽出箭,惡狠狠地盯著齊緒“少在這哄老子,這回老子一個字都不信!”
說著,他握著箭身用力捅入齊緒的大腿“彆想就這麼輕易的咽氣兒,咱們有的是時間慢慢玩!”
楚飛快急哭了“老大,他說了可以考慮你彆彆這樣”
聽這人的口氣像是個大人物,種種表現來看,肯定是個博學多才的高級軍官,在上頭有些話語權。
“咱就求求他吧!他給咱機會了啊!”
“滾蛋!”
眼看光用說的攔不住,楚飛閉上了嘴,默默往弓弩那邊靠。
既然可以找人頂罪,那找孫勇翔頂再合適不過!
尤其他就是主犯!
一點兒都沒冤枉!
嗡——嗡——
震耳欲聾的轟鳴聲打破了寂靜的深夜,大地隨之震動。
那聲音如同滾滾驚雷,帶著無儘的力量和威嚴。
孫勇翔側了側頭“去看看。”
楚飛心虛的跑向大門敞開,瞬間臉色煞白,一屁股癱坐在地。
見狀,孫勇翔滿心疑惑地望了過去,瞳孔驟縮。
遮天蔽月的飛機盤旋在半空,宛如一道巨大的屏障,將整座大山嚴嚴實實地籠罩其中。
而山腳下,奪目的亮光星星點點地分布著,大型車隊一眼望不到儘頭。
孫勇翔突然想起齊緒曾說的“五名”同伴。
踏馬的!
多加兩個零再翻五倍都不止!
他臉色鐵青,指關節攥得咯咯作響。
綁了姓宋的陣仗都沒這麼大,這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裡麵的人聽著!繳械投降,不殺,負隅頑抗,格殺勿論!”
洪鐘般的警告在大山中回蕩不絕,久久不息。
孫勇翔暴怒“你們敢動手,我就把他宰了!現在全給老子滾!”
石不移沉著臉,站在機艙門口,舉著喇叭大聲道“給我聽好了,人活著,既往不咎,否則,你們一個都彆想跑!”
楚飛雙腿顫抖得厲害,突然,他目光一定,猛地爬起來,撞開孫勇翔撲向鐵架,扯動麻繩。
“老大,他說既往不咎,意思就是不追究責任了,咱快把人放了”
“草!”孫勇翔掄起鐵弩砸向楚飛“你這個吃裡爬外的東西!蠢貨!他騙你的聽不出來?!”
楚飛格擋的雙臂呈現出一種不自然的扭曲,疼得撕心裂肺,嗷嗷慘叫。
撲哧一聲。
利刃穿透孫勇翔的胸口,鮮血染紅了衣衫,手裡的弓弩應聲而落。
許弘文抽出刀,快速跑到齊緒麵前割開繩子,用力搖晃。
“死了沒?啊?死了沒有?說話!”
齊緒氣若遊絲,艱難地指了指楚飛“留著。”
“行,你安心睡吧。”
許弘文抬手給了他一拳,扛著齊緒跨入臥室扔在床上,呼叫醫療兵。
……
翌日。
唐雷一行人拉著滿滿十卡車鋼材歸來,頓時都傻了眼。
密密麻麻的人群,粗略估計得有好幾千。
一時間,還以為自己爬錯了山脈,回錯了家。
唐雷隨即拉住一名陌生人,急切地問道“翔哥呢?!”
“什麼翔哥。”
鄭亮望著高聳入雲的山頭,神情黯然“以後這裡姓齊。”
他拍拍唐雷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好心奉勸你一句,老實乾活吧,彆想著報仇,跟著齊緒能活得更長久些。”
說罷,差人搬運鋼材,著手鑄造圍牆。
他的登天夢已然破碎,該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