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川懷揣著燙手山芋,神情慌裡慌張,走哪都是“古副官”,“古副官”的喊,他幾乎要哭了,平常也沒見人緣這麼好。
咚的一聲,古川迎麵撞倒了一個人,還以為是哪個普通民眾,下意識做出攙扶的動作,嘴裡說道“對不住,對不……”
待看清對方的臉,他瞬間閉上嘴,冷冷地盯著自行爬起來的謝舟。
“你怎麼回事?自從碧霄城回來就躲著我,為什麼啊?”謝舟拍掉身上的塵土,滿臉疑惑。
古川不予理會,抬腿就走,謝舟馬上移步擋住了他的去路。
“你得跟我說清楚,不然今天你彆想走。”謝舟執拗地阻攔。
他一直想找古川談談,可對方基本不離開士兵住宿區,還不讓人放他進去。
既然湊巧碰上了,肯定得問個明白。
古川心中憋著一股悶氣,極力壓抑著憤怒“檢驗科很閒嗎?你沒事乾了是吧。”
李睿淵覺得清河的學生乾挑糞這種活可惜,就將他們皆安排到檢驗區學習,並把驗血的工作全權交付。
帶物資來驗血的民眾寥寥無幾,他們也算比較清閒,上班的時候便到處閒逛摸魚,彆人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趕緊回去,不然還給你調到腐熟區。”古川沉聲嗬斥。
謝舟本想聊古川躲他的事,可一聽對方談起工作,開口抱怨起來。
“守火車站的突然讓我們把整個基地的人都驗一遍。”
“次奧,基地有三萬人了吧!我們檢驗區就三百,全都驗,當我們牛馬使啊!”
“也不知道犯什麼病,吃錯藥了吧。”
“我看啊,他們是懶得隔離民眾,就把這辛苦活全推給我們。正好,你回去跟李睿淵說說。”
“他要是讓驗,我們就驗,那鋼鐵廠的算什麼東西,指揮起我來了……”
“若李睿淵不讓你們驗呢?”古川冷冷地打斷話,目光灼灼地盯著謝舟“人家是鋼鐵廠的工人,你看不上,但我要提醒你,他們也是士兵!”
“在基地,士兵最大!其次才輪得到所謂的人才,他們有資格指揮你!”
“嘁。”謝舟不屑地嗤笑一聲,眼神裡滿是輕蔑“這能叫士兵?報個名就當了,滿大街一抓一大把,我要是沒什麼學問,我也去當了。”
“你現在就可以去。”古川指向報名處一臉嚴肅,“檢驗科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沒人攔著!”
謝舟被噎得說不出話,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古川不是最討厭那種老大叔嗎?邋裡邋遢,低俗又猥瑣,一看見漂亮妹子就走不動道了,講得葷段子一個比一個惡心,美其名曰的說自個兒幽默。
他自然不想與他們共事,拉低自己的檔次。
如今古川明顯護著他們,謝舟感覺有些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
隻知道古川和齊緒出去了一趟回來後像變了個人似的,很陌生,做事也有些不近人情。
立春之前過新年時,有些孩子放鞭炮不小心燒了幾棟連排樓,還燙傷了一些民眾和救火的士兵,古川竟把領頭的小孩一家全滅了!
基地是三令五申不許放鞭炮,可大過年的,熱鬨熱鬨怎麼了,又沒出什麼大事。
結果倒好,直接用命來負責。
謝舟很不喜歡現在的古川,忍不住在心裡暗暗腹誹同樣不給人第二次機會的齊緒。
齊緒要去乾傳銷,給人洗腦,妥妥就是社會上的頭號禍害!
古川並不清楚謝舟心裡在想什麼,隻是耐著性子跟他講道理“鋼鐵廠的人守在前線,他們懂得比你多,讓你驗你就驗,少廢話,趕緊去乾活。”
謝舟對古川的冷言冷語特彆不滿,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古川,我謝舟到底哪裡對不起你?”
“從災難爆發開始,你說什麼我就做什麼,在我心裡李睿淵排第二位。”
他點著古川胸口,拖起長腔“你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