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降至,太陽漸漸西沉,天邊像是被點燃了一般。
隨著震耳欲聾的爆炸聲,臭氣彈的濃煙肆意地蔓延開來。
轟——,轟——
幾十具噴火器射出長長的火龍,焚燒所有緊捂觸角,屹立不動的蝸牛人。
許久後,熊熊烈火無情地吞噬了一切。
女兵江悅寧甩手抹掉臉上的汗,嘴角掛著笑。
這就叫一切恐懼都來源於火力不足。
曙光的清掃任務已完成,重建站台的事就靠當地駐紮的軍隊了。
“哎喲累死我了,齊統領怎麼不讓用鋁熱劑手榴彈啊,浪費這麼多具噴火器燃劑,怎麼想的…”
聞言,江悅寧看向士兵“是你怎麼想的,融化了鐵軌怎麼辦?”
“啊?鋁熱劑手榴彈溫度這麼高嗎?”
江悅寧無奈地拍了下士兵的肩膀“回去多讀書吧,學點兒知識。”
她揚起聲音“撤!”
“江隊長,試試這個吧。”一名隊員興致衝衝地晃動弓弩道。
“可以。”江悅寧取下挎在肩膀的新武器。
新武器弩箭一體,箭頭為飛虎爪設計,繩索被鐵絲替代,收在弩中。
既可殺敵,也可作為逃脫工具。
這種稀奇玩意兒他們是頭一次用,要不是跟著齊統領出來,古副官才不會連夜大批製作。
主要還是因為這東西看人,一般人駕馭不了。
機會來了,江悅寧也想試試,她瞄著遠處列車頂端新焊接的尖銳倒鉤,提醒道“都注意安全,彆被紮成串了。”
“知道啦!”
隨著話音,30人隊伍一個不漏地舉起弩,朝著列車射擊飛虎爪箭。
鐵爪帶著鐵絲穿破空氣,牢牢卡在列車頂層密集的障礙物。
士兵們按下弩上圓形內陷的收縮功能,頓時被強勁的力道拖了過去,雙腳幾乎擦出了火花,並有騰空而起的架勢。
一時間,咆哮而出的“臥槽!”“臥槽啊!”接連不斷。
臨近車頂時,他們立刻推動鐵弩上凸起的停止按鈕,身體重重撞擊在列車外殼。
“擦…”壯漢吃痛地揉了揉前胸,有些喘不上氣。
他緩了一陣,高舉手臂,奮力將飛虎爪挑下來回收,嘴裡嘟嘟囔囔“這玩意兒快是快,但肉撞鐵,人能經得住幾次懟啊…”
乾瘦男人笑了,抬手錘擊胸膛,發出沉悶地“梆梆”聲“不知道墊個東西麼。”
他撩開上衣,露出包裹上身的薄鐵片,鐵片內夾雜著厚實的棉布,緊貼皮膚,“既保暖,還安全。”
“嗬嗬。”壯漢皮笑肉不笑“不早說。”
“自己不會動腦子麼,光等著吃彆人嚼剩的饃。”
“你…”壯漢瞪了男人一眼,不再言語。
怎麼說都是一個陣營的,不想鬨難看。
壯漢朝車頭斜了斜眼,對男人低聲抱怨“瞅見沒,姓齊的不派他的人,第一站就使喚咱,往後有的是罪受。”
“行了,人家肯一起出來就不錯了。”
乾瘦男人跨入車廂內,側過臉看向1號車廂,靜靜凝視。
“老陸,瞅什麼呢?”江悅寧循著對方的視線好奇張望。
車頭不見張曉燕,估計在休息室躲著,那裡隻有兩個水火不容的統領,氣氛壓抑。
“我腿麻了,站會兒。”陸宇澄不動聲色道。
江悅寧不再多言,沉默地走向座椅,取下弓弩,趴在桌上閉目養神。
……
1號車廂內。
呂言謀側躺在齊緒腿上,半張著嘴,任由血順著嘴角流,已然浸濕了對方的褲子。
片刻後,他費力地抬起手抹了一把嘴,顫顫巍巍地高高舉起,“啪”的拍在桌上剛擬定好的作戰書。
而後,胳膊軟軟沉沉地滑了下去,留下一個血呼啦差的掌印,什麼字都看不清了。
齊緒臉上毫無波瀾,拿出新的紙重新書寫“我以前被人霸淩過,當了兩年窩囊廢。”
“同樣,我也能忍你兩年,再次當忍者神龜,時間甚至會更久。”
“但我有耐心熬死你,也有能力阻止你對我身邊的人下手。”
“你對我做什麼都是無用的,這輩子都報不了仇,死心吧。”
說著,齊緒諷笑了幾聲,埋頭奮筆疾書。
“嗯嗯嗯。”呂言謀連聲敷衍,雙目無神地盯著對麵空蕩的座椅,木訥道“我去武器區的時候遇見趙剛了,他們願意帶人回碧霄,為我鞍前馬後。”
齊緒不以為然,冷冷淡淡“隨便,你想撬誰都行。”
聞言,呂言謀眼神黯然,半晌後,他低聲自言自語。
“我家以前是趕海的,窮得叮當響,大海送上岸什麼,我就吃什麼。”
“有一天,我肚子好疼,疼的快要死了,很多天都沒排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