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言謀眼見齊緒大腦死機,急速跨出三角步接一個掃腿,踢飛對方手裡的虐待工具,速度力道快狠準。
咣當!鐵棍應聲而落。
齊緒抬起酸麻的手掌,木訥的盯著。
呂言謀冷哼一聲,嘲諷道“連這都沒躲過,還大言不慚的要清理變異咖喱人,憑什麼啊。”
齊緒板起臉“憑嘴,憑智慧。像你這種打不過還硬剛的才是蠢蛋。”
“嘁。”呂言謀俯身撿起鐵棍,扒拉火裡的兩隻蝸牛。
“我的任務其實是活捉一個變異咖喱人送到固傘,並不是你以為的探查敵情,不硬剛怎麼抓。”
他挑出滾燙的蝸牛丟給齊緒“檢查一下,有沒有幼體存活。”
齊緒用袖口隔著熱,咬碎棕色硬殼,快速捏出半焦不焦的白肉丟火裡。
“再燒燒。帶殼烤容易有漏網之魚,吃了變異。”
他望著蹲在火堆旁等熟的呂言謀,道“你叔叔真疼你,跑北大洋給你逮巨型章魚當老婆。”
聽說這種章魚在海水深達65米的地方生存,通常體長超過四米,最高達9米。
但記錄隻是人類已知,不能代表沒有更大的。
巨型章魚是各種災難電影的寵兒,想不知道都難,同時,也不是隨處可見。
“沒有專門去抓。”呂言謀靜靜盯著火苗,眼神閃爍,“是早早自己遊上岸的。”
“嘶…”齊緒擰住眉,更奇怪了。
拋棄賴以生存的深海海域,自己上岸,跟自殺沒區彆了吧。
何況距離這麼遠,遊了多久啊。
隱隱間,齊緒升出不好的預感,心跳隨之加快。
如果大海出事,那就糟了
“早早有沒有什麼異常?”齊緒問道。
“據我長時間的觀察…”呂言謀沉吟著挑出黑乎乎的肉,撂給齊緒“沒有,或許是她逃得夠快。”
“我說了,她很聰明。轟炸碧霄時從大水缸裡爬出來,躲到了地下室,可惜。”
呂言謀一聳肩,一攤手“本以為能靠她查出點什麼,這下沒了。”
齊緒沉默地掰開蝸牛肉檢查,擰成疙瘩的眉頭暴露了心事。
見肉塊沒問題,他拋給呂言謀“吃吧。”
呂言謀二話不說往嘴裡塞,全身心信任。
他鬆弛的依靠在齊緒的臂膀,懶懶道“海裡可能有什麼東西,我正考慮要不要搬基地,可油田在這兒,我走不了,怎麼辦呢”
齊緒斜著眼“你沒骨頭嗎?”
呂言謀將重心全壓在齊緒那邊,伸展雙腿,言之鑿鑿。
“在危險的環境中找到令人安心的地方,不是人的天性嗎?”
齊緒皮笑肉不笑“你覺得我很有安全感。”
呂言謀輕描淡寫“相對來說,而不是你有安全感的意思。”
“就好像一塊屎味的巧克力,和巧克力味的屎,兩者沒有差彆,但本質不同。”
“屎再好吃它就是屎,你雖散發著屎味兒,可你是巧克力。”
齊緒胸口大幅度起伏,呼出的氣體微微發顫“蒼蠅吃屎,所以你”
“木、鐵、紙。”呂言謀抬起聲音打斷齊緒施法,指著桌椅板凳。
“木可生火,鐵可融武器,廢紙可處理成紙漿,用來製作衛生紙,全是好東西。”
“可這些好東西,卻沒人拿。”
呂言謀看向齊緒“輝耀城有一堆小團夥,他們是沒發現這裡嗎?還是說他們不知道該怎麼回收利用,亦或是”
他語氣變得陰森“不敢來。”
齊緒推開呂言謀,坦然自若“除了你手裡拿著的,這兒沒蝸牛。”
“我是唯物主義,這套對我不管用。”
“我也是,隻是覺得怪罷了。”呂言謀雙手抱著大肉塊啃了一口,邊嚼邊道“至於蝸牛麼,我曾帶著tnt爆破過一隻巨型的,射出大量麻醉劑後從它的口中進入,你猜猜,我看到了什麼?”
齊緒“猜不到。”
呂言謀伸長了脖子咽下積食,視線落在齊緒的脖子,極其緩慢地說道“人類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