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毛毛雨漸漸停了,天色也暗了下去。
當夜晚的帷幕降臨,天空中繁星密布,星星多得數也數不清,它們如同細密的銀沙鋪滿了整個天幕,好似一片璀璨的星海。
這在城市中是很少見的。
許弘文拿出手持錄像機記錄下來,順勢把坐在不遠處的幾個人一同錄進去。
夜空、星星、屍體。
許弘文心想他們必然還有彆的事索求,要在這裡死磕到底,那他也不介意送一程。
“嗯”齊緒悠悠地睜開眼,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他抬手撥散黏頭皮的頭發,照著鏡子給自己整了個時髦的發型,接著,眯眼盯著許弘文,語氣充滿不悅“你拿我擋槍。”
許弘文頭也不回,理直氣壯的說道“兄弟就是這麼用的,以後你就習慣了。”
“嗬嗬。”齊緒臉皮顫了顫,循著對方的目光看向那四人。
他們蹲在房梁下,吧嗒吧嗒地抽著旱煙,有一口沒一口的吐著濃白的煙霧。
銅質煙杆泛著古樸的光澤,被摩挲得光滑溫潤。
這場景,讓齊緒仿佛回到了小時候,神情恍惚,可不一會兒就回歸了現實。
他凝視著每個人,那刻滿皺紋與溝壑的臉略顯蒼白,並出現了發紺症狀,口唇、指甲呈現青紫色。
“有病?”齊緒問。
“瘟疫。”許弘文簡單明了。
“給藥了嗎?”
“給了,但他們好像不知足。”許弘文收起錄像機,戴上防毒麵具,插好雙刀,“你先去聊幾句,能用就收了,不能用我就收了。”
齊緒戴上口罩做個樣子,慢騰騰地副駕駛打開車門。
男人們一看有人出來了,立刻滅了旱煙圍了上來,你一言我一語。
“小夥子,你們還有藥嗎?我們村裡許多人都生病了,等著藥救命呢!”
“大人就算了,老人小孩扛不住的!你行行好,再給一些吧!”
齊緒側頭望著圍在房車四周的修長三角釘,不動聲色道“你們離曙光基地不遠,為什麼不去?應該有趕路用的物資吧。”
農家園區多的是囤糧,稻穀、小麥、玉米、豆製品、紅薯、馬鈴薯,皆是耐放的,家家戶戶的地窖能囤不少。
這片地界這麼乾淨,想來也有鹽之類的防護用品。
再加上麻醉槍,瞧著樣子平常還會打個獵,抓些野味開葷。
有麻醉槍,自然也有獵槍。
國家雖嚴打,但私底下又看不見,隻不好這打獵的娛樂項目還是為上頭的呢。
齊緒遲遲聽不到回答,用眼神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