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言謀麵紅耳赤,氣到快要跳腳,可他不想當著民眾的麵發火,避免給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他默不作聲地打開自己的黑包,把打蟲藥交給張鴻,“按照說明書,給每個人都分一分,現在吃。”
“哦。”張鴻看得出來呂言謀急眼了,強行忍著不問“為什麼給他們打蟲藥”的問題,依言照做。
當看清了說明書上的字,張鴻等人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食欲不振、臉色發白是因為肚子裡生蟲了!而非營養不良。
呂言謀見張鴻沒有抬杠,鬆了口氣,不動聲色地遠離絛蟲感染者。
事實上,他對寄生蟲有嚴重的心理陰影,年幼時懵懵懂懂,還不明白寄生蟲的惡心程度。
年紀漸長,他知道的多了,每當回想起來都寢食難安,時不時地嘔吐乾噦。
除了消化係統出現毛病,更大的原因是心理問題。
他不想吃任何肉,可為了營養均衡保持體力,不得不往嘴裡塞。
以前折磨的是身體,如今侵蝕的是靈魂,真正的痛苦在多年後如利箭般命中眉心,愈陷愈深,令他難以忍受。
呂言謀不由得揉了揉額頭,小臂已然起了雞皮疙瘩,臉色白了幾分。
“呂統領,再給些抗生素什麼的唄。”張鴻一邊撓著發癢的屁股,一邊給大嫂招手。
田野失去丈夫,眼淚都哭乾了,兩眼腫得像核桃仁。
她提著自己的包袱上前,半遮半掩地打開,不想讓彆人看到其中的麻醉針。
“就是這種曙光兵給的。”田野把許弘文之前扔的藥亮給呂言謀看。
呂言謀瞄了眼名字,耐心科普道“藥物分抗病毒和抗菌兩種,不能隨便吃。”
“等回去後做個全身檢查,專業的醫生會根據瘟疫的具體類型、你的症狀、身體狀況和基礎疾病等因素,綜合判斷適合你的治療藥物,等對症下藥。”
他生怕張鴻又莫名其妙問為什麼,補充道“吃錯藥會死人的。”
張鴻剛剛張開的嘴立馬閉上了,自主從呂言謀包裡拿出水順打蟲藥用。
他摘下防毒麵具,服下藥期間,眼睛肆意橫掃房車內的物資,不禁心生感歎。
真多啊,夠兩仨人舒服活個小半年了。
本以為這車看起來破破爛爛的,沒啥稀奇物,他們的目標從始至終都是人。
活捉了放獵場裡讓他們隨便跑,到時逮著玩,看獵物痛哭流涕跪地求饒的模樣,實在有趣得很。
但他萬萬沒想到對方的身手了得,隻能作罷。
如今進來大飽眼福,這麼多東西,說不想據為己有是假的。
張鴻也不是要吃喝,地窖多的是,而是車子,武器。
他想走,想到發瘋,已經控製不住極端的念頭。
張鴻借著分藥給大嫂二哥擠眉弄眼,張爽輕輕點頭,右手食指中指交叉。
【等待時機,彆急】
張鴻收到示意,心滿意足。
病得快死的時候兵是兵,統領是統領,都是不能得罪的爺,他們得去基地求人救命。
可有了藥,待睡一覺身子好點兒的,這些“爺”隻是年輕的兩腳羊罷了。
他們更不會去基地那種森嚴的地方坐牢,爹和大哥能忍,他跟老二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