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多長時間了？”
“十二個小時。”
取子彈就花了八個小時，取完子彈後院長撐不住了，換了一批醫生。
南晚兩眼一黑，差點暈過去。
“你現在需要休息，情緒不宜激動。”
“我去看看他。”
“不行，你身上外傷多，不能起來，霍闌川那邊有最好的醫生，他們都會儘全力，你去了也幫不了忙，隻會添亂。”
道理南晚都懂，然而霍闌川是因為她才受的傷，他生死未卜，讓她如何心安理得地躺在這裡！
“好好休息，那邊有什麼情況，我會派人通知你。”
南晚沒掛點滴的手握緊又鬆開，最終無可奈何地垂落下來。
麻藥過後的虛弱湧上來，眼眸無比沉重，但她卻死死撐著，不讓自己入睡。
翟高卓有很多話想問她，關於她的父母，關於她的家庭，然而現在不是問話的時機，隻得暫且作罷。
兩個小時後，霍闌川的手術終於結束。
手術很成功，但人卻還沒有脫離危險，送進重症監護室觀察。
南晚緊繃的一口氣終於鬆下來，疲憊地陷入了深度睡眠中。
這一覺直接睡了一天一夜，醒來時，霍闌川還在重症監護室，依舊沒有脫離危險。
期間醫生又下了一次病危通知，送進手術室三個小時，這些翟高卓都沒有告訴南晚，怕影響她的情緒。
卻不知，光是霍闌川一天一夜還沒從重症監控室出來，就已經夠她心驚膽顫的了。
南晚放在被子上的手不斷收緊，“手術不是很成功嗎，怎麼那麼久還沒脫離危險。”
“那一槍太驚險，雖然沒有打到心臟，但也傷及心脈。”翟高卓說道。
南晚臉色蒼白，眼眶微紅。
是因為她，都是因為她。
那一槍本應該打在她身上的，是霍闌川替她擋了。
現在躺在重症監控室的人，應該是她啊！
想到當時霍闌川奮不顧身將她護在懷裡的畫麵，南晚心如刀絞。
兩次。
第一次是在車上，發生車禍的瞬間，他第一時間衝上來，將她護在懷裡。
第二次是子彈射過來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替她擋下。
人在危險降臨的時候，第一反應都是自保，霍闌川是怎麼做到兩次都條件反射地救她的。
心裡某個答案已經呼之欲出，南晚閉了閉眼，將那股錐心之痛壓下去。
“他是不是有一條手臂斷了。”
“是的，右手骨頭斷裂。”
南晚瞳孔顫動，果然，在車上的時候她聽到的骨頭斷裂聲，不是幻覺。
當時霍闌川護著她，身體在劇烈撞擊下砸向車門，兩個人的身體重量疊加在他身上，手斷了。
翟高卓歎息一聲，“以霍闌川的實力，如果不是手斷了，那些雇傭兵根本不是他對手。”
霍闌川是他訓練出來的，什麼實力他最清楚。
一人乾翻一支頂級雇傭兵完全不是問題，昨晚那支雇傭兵，實力並不算很厲害。
按霍闌川以前的訓練成績，根本不在話下，壞就壞在他斷了一條胳膊，行動處處受限。
南晚呼吸一窒，大腦一片空白，好像有人劈開了她的天靈蓋，不停在裡麵攪動著。
又是因為她，又是因為她……
如果不是她的拖累，霍闌川根本不會有事。
“那些是什麼人，調查清楚了嗎。”
“南美的一支雇傭兵，二十五人，全部被你們殺了，至於背後的雇主是誰，我們還在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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