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
老癢的目光直直地注視著蘇黎。
“你根本不是老吳的弟弟。”
蘇黎一點都不意外地挑了挑眉，沒有反駁。
“以老吳那個性子，要是真有你這麼個有本事的表弟，他得在我麵前嘚瑟死。”
記憶中的無邪就是一個非常傳統意義上的中國式小男生，除了好好學習以外，也能搗蛋，會騷包。
曾經中二時期也偷穿過吳三省的大皮鞋，往頭上打油膩膩的發膠。
就他當年那中二的性格，第一天知道他有個特厲害的表弟，第二天就得帶著本體和他的小表弟去把他所有的男性長輩輪流謔謔一遍。
“咳……”無邪在蘇黎好笑的視線下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說話就說話，不帶揭短的啊！
“這真是我弟……”
老癢回了個你看我信嗎的眼神。
蘇黎安慰了一下有被冒犯到的小天真，卻沒有反駁……
嗯……他可是立誌要給所有小夥伴當哥的‘男人’。
（看孩子這點出息，在彆的男生暗戳戳想給兄弟當爹的年紀，這孩子隻想當哥哥……）
“你倆挺能演啊，把我騙得團團轉。”老癢苦笑著說道。
無邪聽他這麼說可就來氣了。
“你丫騙老子騙得理直氣壯，還不興老子反過來演你了？你丫雙標啊？”
老癢聽無邪這麼說，身體忽然僵住了。
“你……都知道了？”
這話說得沒頭沒尾的，涼師爺這會兒聽得有點懵，不過無邪和蘇黎都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無邪有點沉重地點了點頭。
他都知道……
知道昔日好友一個人絕望地死在了這裡，知道那個溫溫柔柔，很會做衣服的解阿姨孤零零地死在了縫紉機前。
她明明就差幾天就可以等到她的兒子出獄了……
“哈……哈哈哈……”
老癢的臉上似哭似笑，帶著不知道是希望破滅的怨恨還是放下一切的解脫情緒。
“你怎麼就知道了？你為什麼就知道了呢？你是我最後的希望你知不知道？”
並不大的聲音卻好像是在無邪耳邊炸開一般。
看著老癢現在的樣子，他是不是錯了，要是他沒有知道這些，那老癢……
蘇黎眼看著無邪露出愧疚的表情，抬高手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後腦勺上。
吳小狗猝不及防被拍的一個趔趄，都顧不上愧疚了，一臉茫然地看向蘇黎。
“你是不是傻，他原來的那個計劃成功了嗎？”
無邪一想……
原來的那個自己在全程不知道的情況下被忽悠了一路，老癢也還是沒有成功完成自己的計劃啊……
所以自己這內疚地有點多餘哈……
蘇黎看小狗想通了，摸了摸對方被自己拍的後腦勺。“不說這些，你介意他為了這事兒利用你嗎？”
無邪被問得一愣，想說現在說這些好像也沒什麼意義了，不過最後還是順著蘇黎的話認真地想了想。
“好像……不是很介意吧。”
自己小時候天天帶著老癢到處闖禍，解阿姨也從來沒對自己擺過臉色，每次見到他都笑得溫溫柔柔的。
自己有段時間還天天上老癢家蹭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