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扔下一錠銀子,摔碗走人,再待下去,她怕自己會殺人!
蕭縱護衛長公主府儘心儘力,長公主為表謝意,讓南疆醫師到蕭府,為趙嬤嬤治病。
趙嬤嬤痊愈後,叫上蕭縱去找秦氏,希望母子二人解開心結。然而李嬤嬤從中挑撥,蕭縱一怒之下驅逐對方出府,引起秦氏不滿。
隔閡加深,猶如鏡麵裂痕,終難修複。
親娘不疼,夫人不愛,蕭縱回去也沒甚意思,幾乎住在了豹韜衛。
落梅又開始發愁,追問之前到底發生何事,好從中調停。
元稚閉口不談,現在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情情愛愛全部拋之腦後。
昨日,她派去監視吳王的女婢回話,李睿正跟一個同州口音的商人接觸。那人是個淘鐵客,現經營著兩家鐵器作坊。
同州多鐵礦和金礦,由此衍生了不少淘鐵、淘金的商人。這些人沒少跟官府打交道,個個都是滑頭,為了不受官府乾涉,行賄獻美,什麼都做得出來。
吳王親信曾在鹽鐵司任職,李睿可能借此認識了這位同州商人,為他搜尋未被開發的鐵礦。
皇子錦衣玉食,不缺銀錢,偷偷摸摸找鐵礦做什麼?
忽然,一個念頭在元稚心頭緩緩發芽——
李睿想謀反!
元稚勾唇,本來還愁沒機會對付他,沒想到他自尋死路,那就彆怪她心狠手辣了!
臘月初五,元稚期盼已久的契機終於來臨。
宮中傳來喜訊,鄭美人有孕,晉升妃位。陛下大赦天下,宣布三日後在宮中和皇城外設宴,與萬民同樂。
吳王李睿,也在寬赦的名單當中。
因此,此次宴席,她必須參加!
還好陛下有命,讓官員攜夫人出席,蕭縱就算不情願,也得帶上她。
宴會前一晚,蕭縱托竇昭告知出發時辰,以及進宮要注意的事項。
宮中的事,元稚比蕭縱了解,根本不用他提醒。
她早早起床打扮,在約定時辰前上了馬車。前一刻還在沾沾自喜,看到馬車內的冷臉的瘟神,嘴角一下收住了。
“我可沒遲到,是你來早了。”
蕭縱撇了她一眼,沒說話,敲敲廂壁,示意車夫可以出發。
二人在宮門口下了馬車,前後隔了三個人的位置,步伐卻始終一致。
元稚望著長長的甬道,暗罵自己太過自信,什麼”宮中是她的天下”,都是假的。
她從前隻在後宮行走,從沒發現宮門到鳳年殿距離這麼遠!
她的腿又酸又乏,看蕭縱自顧自往前走,心裡有氣,又不能發作,隻能快步追趕。
“蕭縱、蕭從雲、夫君!”
喊完最後一聲,他才回過頭,“什麼事?”
“你能不能慢一點,我走不動了。”
蕭縱歎了口氣,停在那,“這是在宮裡,彆指望我背你,自己走過來。”
元稚斜了他一眼,“我又沒說要你背!”
她小跑幾步,到了他身邊,“走吧。”
這次,蕭縱放慢腳步,幾乎跟她並行,餘光時不時掃過元稚,看她有沒有跟上。
行至甬道儘頭,一個麵若銀盤的宮女走過來,蹲身行禮道:
“蕭大人,太後請令夫人去華嚴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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