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楷看過新路線,下令日夜兼程,必須在上元節前抵達岱山。底下人敢怒不敢言,腳丫子磨破了,也得繼續上路。
年前李敏將南疆醫師獻給陛下,李楷心中感動,解禁了長公主府。岱山一行人中,南疆醫師也在其列。
元稚找他買了藥膏,贈予受傷的小宮女和小太監。
醫師陰陽怪氣:“沒看出來,蕭夫人還是個古道熱腸之人!”
元稚勾了勾唇,“醫師肯贈藥,才真是仁心仁術,扶貧救弱的大善人!”
男人抽出銀針,“連日趕路,夫人可要保重身體,要是累病了,在下第二次施針,可比第一次疼得多!”
元稚眸光泠然,“醫師放心,我身體好得很,您想施展醫術,還是找彆人吧!”
“可惜了。”
男人長歎一聲,把玩著長針,轉身離開。
竇昭走過來,問道:“南疆小子跟您說什麼了?”
“閒聊兩句,沒什麼緊要的。”
元稚搓搓胳膊,那人乾著懸壺濟世的活兒,怎麼身上陰惻惻的,跟個死人似的?
晚上,元稚忽然發起高燒,渾身燙得像火爐一樣。
蕭縱用了各種辦法幫她退燒,都不見好轉,冒著驚動陛下的後果,讓竇昭去請太醫。
元稚燒的意識模糊,抓著他的手,斷斷續續道:“一定是……是濮弘給我下了蠱,去找他,彆去請太……醫!”
竇昭道:“這就是了!主子,濮弘今日跟少夫人搭過話,兩人似乎都不太開心,會不會是那時候……”
“去把濮弘帶來!”蕭縱凜聲道。
竇昭領了命令,疾步出去,闖進濮弘的營帳,將人捆了帶過來。
蕭縱抽刀架在濮弘脖子上,“解藥在哪?”
“指揮使的話令人費解,什麼解藥?”濮弘目光戲謔,笑著說道。
蕭縱不跟他廢話,反轉刀身,朝他肩頭劈下,力道足以震碎肩胛骨。
濮弘噴出一口鮮血,佝僂著腰趴在地上,氣喘咻咻。緩了稍許,他啐出嘴裡的血沫子,神色無奈。
“最煩跟你們這些武夫打交道,一點道理都不講!”
蕭縱點了點他另一個肩頭,警示意味明顯。
“這就是武夫的道理!本官再問一遍,解藥在哪?”
濮弘懶懶道:“就在我懷中的瓷瓶裡,你敢來拿嗎?我渾身上下皆是劇毒,你但凡碰……”
他話還沒說完,蕭縱便走過來,蹲下身,在他懷裡一陣摸索。
“欸,你真不怕死?”
蕭縱沒搭理他,找到解藥,趕緊讓元稚服下。一刻鐘後,元稚退了燒,虛弱地睜開眼。
她靠在蕭縱懷裡,就著他的手喝了幾口溫水,眼神帶著殺氣,瞪著坐在地上的男人。
“誰指使你的?”
“不能是我要殺你嗎?”
元稚咳嗽一聲,“你若想殺我,當初就不會救我。”
濮弘道:“彼時想救,今時想殺,不行嗎?”
“行啊!若你沒撒謊,那麼你今日提醒我,又對我動手,便是行事乖張,狂妄自大!我生平最討厭這樣的人,不能共存。”
元稚眼神肅殺:“竇昭,給我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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