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縱歎氣:“元稚,你知我生性涼薄,若非真的喜歡,怎麼會一次次縱容你、原諒你!
你介懷我與鄭妃的關係,想儘辦法遠離我。可你要明白,我若想把你困在身邊,哪怕是陛下也沒有辦法。我放你走,是想讓你作為旁觀者看清楚,我和鄭妃隻是恩情!”
他撫過她的長發,“你呢,你對我又是什麼感情?從始至終,你愛過我嗎?”
“我……”
元稚語塞,她想說她動過心,然而那個人是這一世的元家五姑娘,而不是活了兩世的元皇貴妃。
他愛上的,是這一世不諳世事的她,而非跟他鬥了一輩子的皇帝寵妃。
世事無常,造化弄人,何苦有這一段情緣呢?
“罷了。”蕭縱苦笑,“還傷到了哪裡,告訴我。”
元稚把胳膊伸過去,軟軟糯糯道:“手腕。”
“真是上輩子欠你的!”
他咕噥一句,抹上藥膏,幫她揉搓。
元稚聞言,彆開臉,掩飾眼中的失落。
折騰完,天都快亮了,元稚趕緊騰了塊地方給他。
“你還得上早朝,眯一會兒吧,時辰到了我叫你。”
蕭縱躺下來,看她坐著,一把將人攬入懷中。
“外頭有丫鬟,不用你操心,受了一晚上驚嚇,快睡吧!”
元稚頷首,像個小貓一樣伏在他胸前,沒多久便睡熟了。
這一覺睡得特彆沉,過了正午才起,她穿上鞋子,緩緩拉開門。
兩個丫鬟上前,“夫人醒啦?奴婢伺候夫人梳洗!”
兩人離開片刻,之後端著銅盆、胰子、棉帕等物過來。一個丫鬟幫她淨麵,另一個去取衫裙過來。
“夫人生的美,身材也好,老爺好福氣!”丫鬟幫她褪下紗衣,豔羨地說道。
“嗯嗯,而且肌膚好白,跟奶皮子似的!”另一個丫鬟附和。
元稚臉紅,“你們彆誇了,我……我現在不是他的夫人,你們可以叫我元娘子。”
兩個丫鬟懵了,“現在不是”是什麼意思?難道她是老爺養的外室,等主母死了才能取而代之?
“元娘子能住主屋,和老爺又如此登對,必然當得起府上的女主人。夫人,您彆推辭了,不然鄰居問起來,我們怎麼解釋?”
“是啊!是啊!”
兩人太過熱情,元稚不好反駁,隻能默許她們的叫法。
吃著飯,丫鬟道:“對了,老爺臨走時交代,說夫人醒了,不用回舊宅,一切交由他處理。”
元稚點頭,一人給了她們二兩銀錠。
“昨日那麼晚,連累你們不能安睡,對不住。”
兩人將銀子退回來,“老爺給的工錢,比高門大戶的丫鬟們都高,奴婢們很知足了,不能再要您的錢!”
元稚明白,她們是怕蕭縱發現,丟了飯碗。
她笑道:“放心,老爺不會知道,就算他知道了,有我在,他也不敢拿你們怎麼樣!”
兩個丫鬟相視一笑,拿起銀子,笑嘻嘻地福身:“謝謝夫人!”
出府後,元稚去了未晏樓。她今日身體不適,幫了會兒忙,便去二樓躲懶。
擔心落梅回來找不到人,她寫了一封信,附上蕭縱宅子的地址,讓薑白送到酒坊。
她不敢再回租的宅子,這陣子,還是在蕭縱那蹭住幾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