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子是熟人,即使身份對立,蘇稚也沒多害怕了。
她收斂神色,開始套話。
“言歸正傳,你今日來,想乾什麼?”
濮弘扯了扯嘴角,“我猜,你從江柔那兒得到一張地圖,把它給我。”
轎廂中靜的掉根針都能聽見。
良久,蘇稚撲哧一笑,“哪有你這樣的生要的?我給你地圖,你能給我什麼?”
濮弘露出指間的銀針,眸中流淌著勢在必得的精光。
“我不能給你什麼,但可以讓你失去一些東西,比如,你的孩子。”
蘇稚絲毫不懼,慢慢撫摸著肚子,挑釁地看著他。
“地圖在我腦海之中,你敢輕舉妄動,我就敢魚死網破,咱們誰都彆想得償所願!”
濮弘沒想到,她竟真的天不怕地不怕,眼中消息瞬時消散。
這般舍生忘死,幾分是為了蕭縱,又有幾分是為她自己呢?
“你想要什麼?”
女子兩頰梨渦淺淺,“告訴我幕後黑手是誰?另外,把杏兒交給我!”
這個要求,直接把濮弘聽笑了。
真是獅子大開口!
溫熱的指腹捋過銀針,他冷聲道“據我推測,江柔沒把地圖的秘密告訴你,你這麼早出門,應該是為了找江欣解惑吧!一個殘缺的線索,換我所有底牌,這個買賣,我可太虧了!”
蘇稚闔眸,“不然你還是殺了我算了,咱們都清淨!”
濮弘忽的起身,一把按住她的肩膀,手中的銀針抵上她的脖頸。指節不經意擦過她的耳垂,男人喉嚨滾動了幾下,壓下嗓子裡的乾澀。
“既然夫人不肯屈從,我隻好將你帶走了。你不急,我也不急,就看你夫君能不能坐得住了!”
蘇稚睜開眼,鴉羽般的長睫翕動,露出底下清亮的眸子。
“好主意。”
她伸展胳膊,敲敲廂壁,“錢伯,不去彆院了,改道去……”
她頓了一下,“你現在住哪兒?”
濮弘蹙眉,她不僅不鬨,反而十分乖順,莫不是和蕭縱商量好了,想順藤摸瓜找到他們的老巢?
他不說話,蘇稚乘勝追擊,“怎麼,不敢告訴我?”
濮弘咬牙,手上動作迅速,長針立刻刺進她的穴道。
一聲嚶嚀未曾出口,蘇稚嗓子便說不出話來,她見那人手拿長針,向她眼睛襲來,登時緊閉雙目。
濮弘一邊施為,一邊低喃,憤恨的聲音裡夾雜著一絲掙紮,像個握著屠刀流淚的劊子手。
很快,蘇稚的眼前一片昏暗,身體也動彈不得。濮弘試探她幾次,看她沒反應,才掀簾出去。
他拔出長刀,抬腳要揣車夫,誰知那老兒竟十分靈活,一骨碌便滾了下去。
他目的是為了那份地圖,無心造殺業,掉轉了方向,駕車離去。
一炷香後,馬車停在皇城外圍一處宅院前。家丁見他過來,殷勤上前,卻被他推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