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
“嗯。”
蘇稚旋即猜道“濮弘給的?”
蕭縱點頭,“估計是怕陛下宰了他,進宮之後便獻上圖紙,坦白了王子身份。”
“不會有詐吧?”
“陛下何許人,豈會給他耍詐的機會,一早就準備了國書,逼他簽了。而今南疆桫欏城,已是大祈國土!”
蘇稚安了心,與她分享查到的成果。
“我方才去了長平侯府,祖父說,幕後黑手有可能是……”
她未說完,就被蕭縱捂住了嘴巴,明亮的大眼睛巴巴望著他,無辜中帶著一絲惱怒。
怎麼不讓她說完呢?
“猜到了。”
陛下明察秋毫,知曉江柔和濮弘都是南疆人,立刻就想到駐紮南境的趙將軍,皇後的長兄。
他下令停止調查江柔死因的那一刻,蕭縱就知道了凶手是誰。
一國之母,該有的體麵還是要給的。
蘇稚扒開他的手。
“江欣現在應該被押送去了潯墉關,趙將軍的資曆和手段十分老辣,萬一她扛不住,局勢肯定會發生逆轉。”
倘若南疆與趙將軍先行結盟,以大祈扣押南疆王子為由攻入大祈,又將是一場生靈塗炭。
“彆擔心。”蕭縱摩挲著她的下巴,湊近說道“濮弘在軍中,萬不得已時,可拿他做籌碼。”
所有的危險,都會止於關外。
京城,永久太平!
後方,蕭建業騎馬奔來,看見蕭縱的身影,笑嗬嗬勒住韁繩。
“我以為遲了,看到你,才知不晚。”
蕭縱坐直身子,幽幽地盯著他,“大哥,你確實遲了。”
蕭建業不搭理他,歪著身子瞄向馬車,“呦,弟妹也在!”
蘇稚尷尬地點頭示意,“大哥。”
男人麵露遺憾,“嘖,可惜你懷著身子,不然還真想帶上你。”
帶上她?
蘇稚眨眨眼,隨即想到他的身份,了然一笑。
這是要去談判啊!
“下次吧。”
“好,下次!”
蕭建業看弟弟目光一直黏著媳婦,明明依依不舍,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死樣子,長長歎了口氣。
兒女情長啊!
“要不你們倆再說說體己話?”
“說什麼說,該走了。”
蕭縱一鞭子甩上蕭建業的坐騎,馬兒仰天長嘶,帶著背上的人衝了出去。
激昂的叫罵聲中,蕭縱溫柔道彆。
“走了。”
蘇稚還未應聲,男人早已策馬離開,隻留下一抹遒勁孤絕的背影。
太匆忙了,她甚至還沒問,剛解毒便長途跋涉,身體吃得消麼?
夜幕降臨。
冷風蕭瑟,飄來的寒氣籠罩整個坤寧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