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柏彥扭頭看向林曉,有些發愣。
自從家裡出事以來,父親不是在奔波就是在抽煙喝酒,而母親因為一時接受不了自己以後過不上富太太的生活每天都在流淚,動不動就發脾氣說要離婚。
他就那樣看著和以往自己認知裡完全不一樣的父母,不知所措。
他沒有辦法幫父親一起想辦法解決公司的問題,也沒辦法讓母親的情緒冷靜下來。
所以雖然這段時間他隻要有時間就往家裡跑,但是其實他回到家之後也隻能待在母親身邊,什麼事也不做,什麼話也不說。
隻是在母親情緒失控的時候抱住她,讓她冷靜下來,然後再默默收拾家裡的一片狼藉。
他覺得自己很沒用,什麼都做不了。
所以在林曉說自己已經做得足夠好了的時候,他愣住了。
心裡對自己的無能感減輕了不少。
"可是我什麼都沒做啊,也什麼都做不了。"
過了一會兒,宋柏彥無奈地扯了扯嘴角道。
"當然不是啊!"林曉立刻反駁道,"你不知道,你就算隻是存在,對你爸媽來說都是一個多大的安慰,更何況你已經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做了你能做的了。"
林曉看了一眼宋柏彥,接著道,"我如果是叔叔阿姨,看到你這個樣子我都不知道會有多欣慰呢。"
宋柏彥輕聲笑了出來,滿臉不相信,"真的假的?"
"那當然啦!"林曉認真地點了點頭,看著宋柏彥的笑顏呆了一瞬,"你笑了真好。"
宋柏彥有些不好意思地輕咳了一聲,避開了林曉的視線。
"時間差不多了,我先回家了。"
"嗯,好。"
接著宋柏彥便轉過身,往校門口走去。
"宋老師!"
剛往前走了沒幾步,林曉便叫住了宋柏彥,宋柏彥回過頭來,等待著林曉接下來的話。
"有任何事情都可以跟我說哦!!一定要跟我說哦!"
宋柏彥低頭笑了笑,認真地看向林曉,"好。"
聽到宋柏彥的回答,林曉彎了彎眉眼,她舉起手,朝著宋柏彥揮了揮,示意他往前走。
宋柏彥點了點頭,接著便轉過身離開了林曉的視線。
這個學期很快便進入到了末尾,大家都在按照原本的日常生活。
學習、考試、軍訓……
生活中有許許多多的不如意和不開心,但是在和自己在意的人相處的過程當中,大家都慢慢地消化掉了。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地過去,很快便到了學期末的倒數第二天。
上午大一軍訓的學生們要舉行結營儀式,一大早的操場上就響起了激動人心地音樂,操場上堆滿了人,大家都穿著整齊的軍訓服裝,隊列整齊地等待著儀式的開始。
記者部的工作人員們也早早地就抵達了現場,架著攝像機拍攝。
李嵐詩本來也要參加這個工作的,但是因為恰巧上午有一個考試,所以沒有到現場。
結營儀式很快便開始了,一個個方陣的同學們開始展示著自己這半個月以來的訓練成果。
整個儀式持續了兩個多小時,但是每個方陣展示的時間不多,所以很快音樂a班便結束了自己的部分,站在原地看著儀式的舉行。
訓練的過程很累也很煩,但不知道為什麼到了最後一天,大家的臉上還是出現了不舍的表情。
真的就跟李嵐詩說的那樣,剛開始軍訓的時候很煩,但是要結束了吧又舍不得了。
人真是奇怪。
結營儀式結束之後,有人留在操場上跟朋友一起拍照聊天,也有人立刻就離開了操場。
有人臉上帶著不舍的難過,也有人的臉上洋溢著輕鬆的笑意。
許逸深吸了一口氣,和王誌凡一起往操場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