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雨了,就昭示著旱情即將結束。
當初他們這群人背信棄義,卷走秋水城大部分財物逃走的時候,甚至還感到過慶幸。
不光是喬振武,就連同另外三戶人家也有過同樣的認知,大旱持續兩年多,從古至今都沒有過如此嚴重。
他們一度以為,容王那裡根本撐不了多久,就會舍棄秋水城百姓獨自去逃難,那些百姓們更是不會留在那裡等死。
到了那個時候,朝廷定然會定容王擅離職守之罪,他們也就不用擔心將來會被容王找上門。
然而,旱情維持了兩年多,容王殿下非但沒有離開秋水城,就連那裡的百姓都無一出來逃難。
這種情況,是這些人始料未及的,為了搞清楚狀況,他們早就派人去秋水城附近打聽過。
帶回來的結果就是容王殿下傾儘所有,高價購買糧食,供養了百姓們兩年多。
前陣子,他們又打聽到,秋水城裡已經徹底斷水斷糧,百姓們與容王隻有等死的份兒。
這下,他們又安心了很多。
隻有容王死了,他們才能逃過一劫。
可沒想到,老天爺都不願意幫他們,乾旱了這麼久,竟然在今日下起了大雨。
秋水城一旦有了水,草木複蘇,那些人即便是吃野菜,也能維持上一段時間。
喬振武在吃過晚飯以後,便去了司超群那裡。
他逃難的時候,之所以沒有將這位小舅子扔下,並不是因為他對自家夫人伉儷情深,而是因為司超群鬼點子最多,曾經在秋水城的時候,他做的很多事情都是後者拿的主意。
就連這次跟著其他幾位官員一同卷款潛逃,這其中司超群也沒少在他麵前蠱惑。
如今事情到了這個節骨眼上,喬振武隻能找司超群,問問他有什麼破解之法。
司超群一家三口居住的小院裡。
此時隻有西屋的燈亮著,床上躺著一個眉清目秀看上去十歲左右的男孩,司超群與羅雪華夫妻倆則是愁眉苦臉的盯著床上雙目緊閉的男孩發呆。
許久,羅雪華才緩緩開口:“老公,雖然這孩子不是咱們親生,但是咱們畢竟占了人家父母的身體,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去死,怎麼說,這都是一條人命啊!”
司超群歎了口氣:“咱們初來乍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又鬨旱災,除了這幾戶,周圍都沒有人家,更彆說找大夫了。”
羅雪華心疼的摸了摸男孩那滾燙的額頭:“以我的經驗看,這孩子燒得至少有三十九度,再這樣下去,還不得活活被燒死。”
司超群沉思了一瞬,像是想起了什麼。
“老婆,我記得司思小時候,咱們帶著她回老家的時候,她半夜發起了高燒,你就是找鄰居要了一些高度白酒,以物理降溫的方式幫她退燒的。”
聽司超群如此說,羅雪華眼睛就是一亮:“瞧我,怎麼把這件事給忘了,老公,不如你去你那位便宜姐姐家走一趟?”
白酒他們這裡是沒有,這個家,除了還有一點點糧食以外,完全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
提起那位便宜姐姐,司超群就是一陣頭疼。
在接收的記憶裡,他的那位便宜姐姐隻要一見到他,就會跟他講,喬振武昨晚又去了哪個姨娘的院子,讓他幫忙想辦法,如何讓喬振武來她這裡。
這種事情,彆說是司超群了,就是詭計多端的原主遇到,也是煩心的很。
司超群想到一會兒又要被拉著出那種主意,就頓感一陣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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