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簡單吃了一些,便打算折回畢連山。
因為隻有兩匹馬,祁莫寒再次有了和司思同騎的機會。
“姐夫,你先騎我的馬,我和司思姑娘一起。”
肖雷雖然很多年沒有和自己小舅子接觸過,但後者平日裡什麼樣子還是清楚的。
當年他還在京城的時候,就經常聽公主念叨,說祁莫寒都已經到了娶妻的年紀,卻一直對此事不上心,為此,她還多次給弟弟寫信勸說。
奈何,祁莫寒的回應一直都是含糊了事,直到他出征的時候,祁莫寒仍舊對此事無動於衷。
再想想,自己受傷失憶到現在已經過去四年多,按道理祁莫寒應該娶妻,可看司思的打扮,還是姑娘的發髻,很明顯的,這不是祁莫寒的王妃。
但看祁莫寒對待司思的態度,那叫一個溫柔體貼,和他印象中那個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完全判若兩人。
要知道,哪怕是麵對最親近的家人時,祁莫寒也總是一臉淡漠,仿佛對世間一切都漠不關心。
可現在呢?他竟然會對著一個姑娘表現出和顏悅色,就連講話時候都小心翼翼的,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儘管心中有些腹誹,但是肖雷並不是那種喜歡探究人家隱私之人,更何況,他目前自己的事情都焦頭爛額一團糟,哪裡有心思去過問彆人的事情。
三人騎馬再次折回到畢連山,這一次,他們沒有去關卡的位置,而是由肖雷帶領著,走了另外一條路。
這是一條山路,因為樹叢茂密的原因,如果不是到了近處,根本發現不了這裡還有一條小路。
小路不算寬,兩側有車輪經過時候留下的深深溝壑,由此可見,這裡是劫匪們經常走的路。
沿著小路走了一段,肖雷指著山坡上的一個位置說道:“看到沒,那裡的草棚子,就是我們平時休息的地方,大當家也在那裡。”
看到目標,幾人腳步不自覺的加快,此時的祁莫寒心中五味雜陳,他不知道自己見到曾經敬佩的人,如今變成了劫匪後,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很快,三人便走到了層層疊疊的草棚子附近,看到的人也越來越多。
在這裡走動的都是男子,他們穿著和在關卡看到的劫匪嘍囉一樣,都是普通百姓的打扮,這些人看到肖雷後,眼中滿是驚喜之色,一聲接一聲的高喊:“四當家回來了。”
“四當家回來了……”
同時,他們也看向了祁莫寒和司思。
這男人神色冰冷,通身透著一股子令人看了就會不寒而栗的氣質,和幾位當家的相比,更有上位者的氣勢。
還有那姑娘,漂亮得如同畫中走出來的仙子,讓人看了就會臉紅心跳。
眾人在心中不斷腦補,四當家昨夜追趕在關卡鬨事之人,大當家派人出去尋找未果,這會兒,他平安回來,又帶著一對看著就不平凡的男女回來,難道,這是四當家為畢連山新吸納回來的的兄弟?
就在眾人狐疑之際,聽到喊聲的何元熙從自己的草棚子裡麵走了出來。
在此之前,何元熙比較擔心肖雷的安危,畢竟後者失去了記憶,活得就像個行屍走肉一般,基本沒有獨立的思維能力,他擔心肖雷這一去,即便是沒有受傷,也可能會找不到回來的路。
這會兒,聽到有人喊四當家回來了,他心中擔憂的大石終於落地,急匆匆的從草棚子出來,快步朝著肖雷的方向跑去,口中還說著關心的話語:“隨風,可有受傷?稍後請個大夫幫你看……”
何元熙的話還沒有說完,整個人就愣在了原地。
他眸光緊緊盯著走在肖雷左側的祁莫寒,似是有些不敢相信的樣子。
呆愣了許久,何元熙才問了出來:“容王殿下怎會在此?”
祁莫寒沒想到,他見到何元熙的第一感覺竟然無比親切,就如同見到了失散多年的親人一般。
他朝著何元熙抱拳,習慣性的稱呼了對方一聲:“大將軍。”
何元熙擺擺手:“如今我已經是個死人,即便是活著,也是官府口中的匪寇,哪裡還是什麼大將軍,王爺莫要妄言。”
祁莫寒才不管何元熙如今是什麼樣的身份,在他的心中,何元熙一直都是大祁國的英雄。
肖雷跟著何元熙一起時間久,他知道山上的當家們都稱呼何元熙一聲大哥,為了不讓雙方因為稱呼而尷尬,他提醒祁莫寒:“王爺,不如就隨著山上弟兄們一樣,稱呼他為大哥吧!”
祁莫寒崇拜的是何元熙這個人,對於稱呼上,並沒有太多計較,聽了肖雷的提醒,重新稱呼何元熙一聲:“大哥。”
何元熙聽到這聲大哥,頓時大笑起來,隨即上前拍了拍祁莫寒的肩膀:“哈哈哈……好,叫大哥最好,你小子倒是比最後見你的時候瘦了很多,樣貌也成熟了。”
此時的祁莫寒,也不再像以往那般繃著一張臉,唇角不自覺的向上揚起:“大哥最後見到我的時候,我隻有十六歲,這麼多年過去,我怎麼可能不成熟?”
緊接著,祁莫寒將司思拉到了自己身邊:“大哥,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司思姑娘。”
何元熙與肖雷不同,他並沒有失去記憶,這麼多年以來,仍舊很關注祁莫寒那邊的動靜,因此,對與他的情況一點不陌生,自然知道這位王爺不好女色,如今已經二十二三歲的年紀,仍舊沒有娶親。
這姑娘能被祁莫寒帶在身邊,且鄭重介紹之人,定然就是未來的容王妃無疑。
何元熙覺得自己真相了,替祁莫寒感到高興的同時,也在打量著司思。
這姑娘就如同春日初開的花朵,清新脫俗,不染塵埃,白皙的皮膚透出淡淡的光澤,紫葡萄般的大眼睛明亮又清澈,仿佛能映出天空的藍和白雲的白,沒有一絲絲的雜質。
何元熙心中暗自腹誹,這小子的眼光真不錯,這麼多年不娶妻有他不娶妻的道理。
司思在何元熙打量自己的同時,也在觀察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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