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啟濤已經徹底認清了自己的處境,他此刻就如同案板上的魚,隻有任人宰割的份兒。
他是真的害怕了。
“晉王殿下,下官知錯了,不該冒犯於您,請您看在皇上的麵子上,放我一馬如何?
我回到京城以後,定然在皇上麵前替您美言,保證皇上對你不起任何疑心。”
“你這話還是說給鬼去聽吧,想必那些鬼都不會相信。”晉王冷嘲道。
“王爺如何才能放過下官?”郭啟濤慌了。
晉王懶得跟他廢話,直接問出心中所想:“本王問你,你此行來我們三位親王的封地,意欲何為?”
為了防止郭啟濤耍滑頭,晉王的手下拿起身邊擺放的刑具,在郭啟濤麵前比劃了幾下。
刑具是幾根染了血的竹簽,竹簽一頭如同尖刺一般鋒利,插入指甲縫裡,可以讓人疼得生不如死。
然而,這種竹簽相較於地牢裡麵的其他刑具,是最輕的一個。
郭啟濤在京城的時候,曾經也對人用過這樣的刑罰,他心裡無比清楚,自己根本無法承受。
他嚇得差點兒尿褲子。
“晉王殿下開恩,下官保證老實回答問題,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儘,隻求您能夠對下官手下留情。”
看到郭啟濤那個慫樣,晉王愈發瞧不起他,還不待晉王開口懟他,郭啟濤就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將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
“皇上派下官來此,有兩個目的。
京城那邊有欒城百姓集體上書告禦狀,他們狀告恒王擅離職守,豈欒城百姓性命於不顧,旱情期間不管他們的死活也就算了,災後這些曆經生死的百姓們回到自己家園,本以為恒王會對他們有所交代。
結果卻不然,恒王不顧治下百姓的死活,帶著家眷躲到秋水城。
下官這次過來,就是要證實一下那些百姓所言是否真實,若真有此事,皇上會立即派人捉拿恒王進京,治罪於他。
另外就是容王殿下,因為雲太妃跟著容王來到封地,皇上手中沒有可以控製他的人質,便想借崔氏之名,將三公主的一雙兒女帶去京城,作為人質來挾製於他。”
至於這位晉王,皇上知道他沒什麼頭腦,對他的江山沒有什麼威脅,並沒有太多關照。
但這種明顯在貶低晉王的話,郭啟濤不敢說。
晉王沒有懷疑郭啟濤的話,他們三位藩王,皇上最忌憚的就是五弟祁莫寒,因為五弟沒有把柄留在京城,其次就是二哥恒王。
恒王雖然沒有五弟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氣魄,但為人精明,即便恒王沒有什麼野心,遇到一位疑心病泛濫的帝王,也會將他視作勁敵。
可以說,在那位眼中,隻有死人才不會威脅到他的地位。
通過郭啟濤的講述,晉王覺得,此次麻煩最大的就是二哥恒王。
郭啟濤在來秋水城以前就已經去過欒城,儘管二哥已經在五弟的提醒下回到封地,不管他如何掩飾,都無法改變那裡就是一座空城的事實。
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郭啟濤還沒有往京城送消息,隻有這樣,恒王才有逃過一劫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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