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吩咐沈南去善後。
沈南聽令出去,莫名覺得心頭空落落的……
……
薑緲睡到日上中天才醒,第一件事就是爬上客棧樓頂,去觀察侯府。
籠罩在主院上空的灰霧稍稍擴大了一圈,但不明顯。
薑緲摸著下巴,自言自語道:“奇了怪了,薑家這劫來得莫名其妙,他們祖上也都不是大奸大惡之人,按說不會遭此報應啊?”
看來得想辦法看看薑家人的麵相變化,才能確定這劫數是不是薑錦嫿帶來的。
不過這劫還得等些日子才降下,並非沒有轉圜餘地,如果她願意出手的話。
隨即罵罵咧咧道:“啊呸,好馬不吃回頭草,本大仙永不為舔狗!”
咦,她為何會說“本大仙”?
薑緲想不起來就不想了。
隻是這等待的日子長了,就意味著她還得繼續營業賺房費,才能就近看笑話。
不過問題不大,那個冒紫煙的小子會送銀子來的。
薑緲打了個哈欠,繼續回去看話本,昨晚看到那狐狸精勾引書生半天都沒得手就睡著了,怪不爽的……
薑府。
宣遠侯看著才被找回來的親生女薑錦嫿,越看越滿意。
果然是他薑家的種,這副好樣貌放在京城也是不多見的,隨了夫人。
哪裡像薑緲那個假貨,雖說五官精致但麵頰削薄,完全沒有他們薑家的福相,他竟被蒙蔽了十幾年。
嫿兒這副好相貌,再加上侯府的家世,就是進宮做娘娘也是做得的。
可惜聖上年紀大了,他舍不得女兒去受委屈。
不過眼下倒是有個好機會,定要抓牢了。
薑錦嫿捏著帕子端坐在薑夫人下首,心中隱隱自傲。
她被那產婆換走賣給一個聾啞男子做女兒,養父是手藝極佳的木匠,許多有錢人都慕名前來請他打家具。
養父掙的錢都花在她身上了。
給她請來女先生念書習字、教她撫琴下棋學儀態,就為了往後給她尋個好夫家。
如今這儀態先就派上了用場,換上錦衣華服之後,誰還能說她薑錦嫿不是高門貴女?
至於養父……
薑錦嫿垂下眼眸,將心中最後那絲不安驅走,父親給了他銀子作為撫養她的報酬,沒治他一個偷買官家小姐的罪已是仁慈。
各人有各人的命,她與養父終究不是一個階層的人。
“嫿兒,燁郡王來京城了,聖上有意給他賜婚,你回來得正是時候,若是能嫁入靖南王府,這輩子就能享儘榮華富貴,爹也就放心了。”
宣遠侯是真心實意為愛女打算。
靖南王府?
薑錦嫿按捺著激動的心情問道:“可是封地在寧州的靖南王府?”
“哦?嫿兒知道靖南王府?”薑夫人有些詫異。
薑錦嫿點了點頭。
養父曾被寧州一富商請去建房,不放心她一人在家,將她也帶去了。
她曾親眼見到那個貴氣逼人俊美不凡的少年,聽人說那就是靖南王府的小郡王墨北書,聖上賜號為燁。
誰人不知那寧州是大豐朝最最豐饒之地,萬裡良田,商業繁茂,不難想象靖南王府有多富有。
當初那驚鴻一瞥便令她魂牽夢縈了許久,隻覺得就算給小郡王做妾也是願意,沒曾想如今竟有機會成為他的正妻!
果然,她薑錦嫿就算是明珠蒙塵,也有大放光明的一天!
她矜持道:“女兒隻是聽人提起過,並不了解。”
宣遠侯慈愛地笑了笑,眼底都是心疼之色。
都怪他被薑緲蒙騙多年,把最好的一切都給了薑緲,卻讓自己的親生女流落在外吃苦。
“你不在這個圈子裡生活,不了解也不奇怪,爹就給你說說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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