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緲倔強地吐出之前沒說完的兩個字,嘴裡帶出一抹白煙。
眾人嚇得集體跳腳,驚愕地揉眼。
沒死?
生命力如此頑強的嗎?
墨北書猛地回頭,便看見薑緲頂著一蓬焦黃的雞窩頭,黢黑的臉蛋看不出臉色,但他猜測底色應該也是黑的。
那雙黑白異常分明的眼緩緩閉上,雙手集體對著天空豎起兩根中指!
咬牙切齒道:“惹到我你算是虧大了,什麼教訓都得不到!”
墨北書:“……”
須臾,哈哈大笑起來,笑著笑著就紅了眼。
小丫頭沒事,真好!
長公主身子一軟,順勢倒在墨北書懷中,抬手無力道:
“送姑母回馬車。”
這段時間她心力交瘁,本就是強撐著,這會兒心情大起大落,頓時有種不如死了好的感覺。
死孩子,一個兩個三個,個個不省心,眼不見為淨。
薑緲遺憾地看向國師,早知道把燒人的名額留給老畢登了!
看來以後不能這麼直接殺人了,一道雷劈不死她,不見得十道百道劈不死。
她明顯感覺到剛才那道雷充滿了警告的意味兒。
罷了,就讓他在這裡生根好了。
說不定還能開出花兒來。
鬨了一場,池戈幾人終於安全回到山下。
池戈狠狠瞪了謝無期一眼,“我說走左邊,你非說走右邊,結果走錯了吧!”
謝無期嗬嗬憨笑,“這不還是下來了嗎?”
“殿下,是太子殿下!”
有官兵認出太子,一聲歡呼,眾人便烏泱泱地圍了過去。
齊刷刷地跪地請罪:“卑職救駕來遲,求殿下寬恕。”
太子嚇了一大跳。
啥情況啊,搞這麼大陣仗?
至於?
薑緲在遠處煽風點火,“彆寬恕他們,他們都準備燒死你了。”
池戈雙眼圓瞪,“噢噢噢,我就說好大一股桐油味兒!幸虧我跑得快。”
遂怒道:“你們想造反嗎?”
官兵首領嚇得以頭搶地,“世子爺息怒,事情不是您想的這樣……”
墨北書打馬上前,翻身下馬對太子行禮道:
“太子皇兄,這件事是聖上的旨意,他們隻是奉命行事,回頭我再跟您細說。”
太子點了點頭,拍了拍他肩頭。
“辛苦你了。”
池戈眼尖,抬眼就發現了長公主的馬車,詫異道:“我娘怎麼也來了?”
墨北書解釋道:
“因為你們失蹤,姑母很是擔心你。”
池戈欣喜得雙手亂舞,“我娘居然這麼愛我,我可要漲月例了喂!”
墨北書看了眼竭力隱藏失落情緒的謝無期,神色複雜道:
“無期,你娘那日也來了的。”
聞言,謝無期無神的雙眼亮起一道光芒,激動道:“我娘也來了!我娘也來了!”
薑緲抄著手走過來。
慢悠悠道:“我剛才問過了,這邊已經過去了十八天,長公主殿下來了這裡就沒走,你娘哪日來的?”
謝無期腦子有點懵。
他記得他們在山裡隻過了兩日啊,這怎麼就十八天了呢?
那……娘是隻來了一次嗎?
薑緲拍了拍他的肩頭。
“不去攀,不去比,彆拿畜生氣自己。”
“我一個親人都沒來,你好歹還來了一個。”
池戈:薑小緲在說我是畜生?
墨北書無語地瞥向薑緲:“……”你有親人嗎?
眼見謝無期就要哭出來,急忙轉移話題。
嚴肅地對薑緲說道:“聖上深信國師之言,說太子皇兄失蹤是你的陰謀,要拿你是問,你快想想怎麼應對。”
薑緲眨了眨眼。
朝躲在樹叢中的紅毛兒勾了勾手指。
“我若拿出那位,倒要看看閣下如何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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