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肝!”
薑緲驀地出現在他背後,嚇了墨北書一大跳。
忙問道:“如何?可是她做的?”
薑緲搖頭。
墨北書微不可察地鬆了口氣,又深深皺起了眉頭。
不是她,那會是誰?
祖母一生為人和善,行事謹慎,也不曾得罪過誰啊!
薑緲安慰道:“莫要擔心,總會找出凶手的,先去看看老王妃吧。”
一到老王妃的住處,老遠便聞到一股濃鬱的藥味兒。
薑緲揮手扇風,“藥都停了,這是要醃木乃伊的節奏。”
墨北書打手勢支開丫鬟婆子,帶著薑緲悄聲走了進去。
低聲道:“祖母一日中有大半時間在昏睡,也吃不了多少東西。”
薑緲走上前,握起老王妃的手摸了摸脈搏。
長鬆子說得沒錯,老太太的生機幾乎斷了。
又翻起她的眼皮看了一眼,驀地一下怔住了。
回了回神放開手,示意墨北書跟她出去。
見她麵色凝重,墨北書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上。
他從未見過薑緲有過這樣的神色,哪怕上次祖母被色鬼上身,她也是笑嘻嘻的。
二人站在屋簷下,雨聲滴滴答答,敲在墨北書的心上,宛如這暗沉的天氣。
薑緲沉聲道:“老太太不是中毒,是中蠱!”
墨北書:???
“鼓?”
薑緲認真給他科普了一下中蠱的意思,墨北書驚駭得瞳仁緊縮。
震驚道:“這世上竟有如此詭異歹毒的害人手段!”
薑緲默默掏出他給的定金,抽出其中一張,閉著眼將剩下的四張塞到他手裡。
傷心道:“這事兒我搞不定,退你大半,一千兩算我幫你排除靖王妃嫌疑的辛苦費。”
墨北書抬起右手,遲疑半晌,終是輕輕落在她頭頂上拍了拍。
柔聲道:“我送出去的東西,從不會收回來。”
薑緲倏地睜開眼,一把將銀票拖了回來,“這可是你說的!反悔是小狗!”
墨北書點頭,“我說的。”
薑緲拍著心口,“真的,我剛才都聽到心碎的聲音了,嘩啦啦那麼大聲。”
墨北書很想笑,可他笑不出來。
連薑緲也說搞不定,他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祖母被人害死麼?
況且聽薑緲的意思,到最後,祖母在走之前會承受極大的痛苦,淒慘無狀!
他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手背上的青筋暴起,胸腔中的一腔怒火無處宣泄。
一股深深的無力感湧上心頭。
直到此刻,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沒用!
風吹開他散落於麵上的黑發,薑緲一抬頭,便看見這副精致容顏流露出的淒哀之色。
破碎感直擊靈魂!
不像她,破碎感沒有,破產感倒是十足。
下一瞬,一句沒有經過左腦同意的話衝口而出。
“你彆難過,我幫你想辦法啊!”
話音一落,薑緲頓時皺起小臉,抬手就打嘴。
悔恨就像是延綿不斷的山丘,痛苦全方位降臨!
墨北書忽地握住她的手腕,凝望著她的眼睛,“彆打自己,也不要為難自己。”
薑緲咧嘴,露出撕心裂肺的假笑。
“漫漫人生路,總會錯幾步,本大仙親自立的fag,哭著也要實現!如果沒實現,我再立!”
墨北書突然笑了,“多謝!”
多謝你肯幫我。
多謝你在我最無助的時候,與我並肩而行。
薑緲深深吸了口氣,很快恢複了雄心壯誌!
這世上就沒有她治不好的病!
她要殺的人,閻王都要連夜改生死簿!
她要救的人,同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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