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川嘲諷道:“你那國公爹都被請去都察院喝茶了,你還有心情在外麵瀟灑?”
爹已經被請去都察院了?
謝無期怔愣住了,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兒。
雖早有心理準備,但當這一天真正到來的時候,才明白什麼是火石落在腳背上,才知道痛。
那個人再不待見他,也給了他十幾年無憂無慮的生活啊。
小胖子突然抬起手,捂住臉,不想讓洶湧而出的淚水被人看見。
可陳明台和宋一川不想放過他。
見他此刻這幾欲崩潰的模樣,立刻就興奮起來。
從前在這胖子麵前有多伏低做小,今日就有多想將他踩在腳下。
仿佛踐踏了曾經他們費儘心思討好的人,便能找回自己丟掉的尊嚴。
陳明台與宋一川對視一眼,兩人默契地上前,一左一右拉開謝無期的手。
如願看到了猩紅著眼,淚流滿麵的一幕。
“哈哈哈,大家快來看啊,小公爺也會流馬尿,多稀奇啊。”陳明台大聲笑喊起來,引得路人頻頻側目。
宋一川陰陽怪氣道:“什麼小公爺,這死胖子很快就是最低賤的流犯,明台兄你彆給他臉了。”
謝無期怒容滿麵,奮力掙脫兩人的手。
雙手緊緊握住了拳頭,深深吸了口氣,抬步離去。
“誒誒誒,彆走啊死胖子,彆說哥倆個不照顧你,把你那庶妹帶出來陪我們哥兒倆玩玩兒,我們就請你吃頓好的,往後可就吃不到了啊。”
陳明台的話剛說完,臉上就挨了謝無期一拳頭。
小胖子咆哮道:“今日不把你打出屎來,算你拉得乾淨!”
他從前隻以為這兩人跟自己一樣廢物,今日才知他們不僅是廢物,還肮臟!
陳明台一愣,隨即立刻撲上去跟謝無期扭打起來。
宋一川自然不肯放過這個痛打落水狗的機會,狠狠朝謝無期後腰踹去。
謝無期畢竟重傷未愈,僅僅幾個呼吸的時間,便被揍得爬不起來,根本沒有還手的機會。
他默默抱著腦袋,心中默念,但凡打不死我的,都將打不死我。
陳明台和宋一川兩人一腳一腳踹在他身上,嘴裡不乾不淨地罵罵咧咧。
“死胖子,給臉不要臉的玩意兒,你家女人遲早都是給人玩的,爺給你臉你還不趕緊接著……”
謝無期還不了手,卻能還嘴。
呲著被鮮血染紅的牙花子罵道:“小爺沒把你們兩條狗喂飽嗎,這麼點力氣連娘們兒都不如,叫聲爹來聽聽,小爺再喂點狗食給你們……”
“住手!”
隨著一道河東獅吼,陳明台和宋一川被一條粗壯的腿踹飛出去。
燈草挽著袖子衝上前,沙包大的拳頭狠狠砸在兩人臉上,三拳兩拳下去就將二人揍得鼻青臉腫,鼻血長流。
陳明台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見燈草一身丫鬟裝束,頓時厲聲喝道:
“哪裡來的狗奴才,竟敢對我們動手,你知道我是誰嗎?”
燈草冷笑一聲,“我管你是誰,我家小姐說了,讓我看好小公爺,今日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照打不誤!”
宋一川比陳明台多了個心眼,警惕問道:“你家小姐是誰?”
燈草歪著腦袋想了想,“十兩銀子,我告訴你我家小姐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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