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我、我不曾……”
傅輕籌這副鐵青著臉的模樣,看在誰眼中,都覺得他這是心虛。
畢竟,人贓並獲。
“傅輕籌,本宮真沒想到,你、你竟是怎樣的人!”
寶寧公主聲音破碎得不行,身子也搖搖欲墜。
她聲音尖銳“來人,把這登徒子給本宮打將出去!往後、往後再不許他進公主府!”
立時便湧上來幾個侍衛,架起了傅輕籌胳膊。他身上的衣裳本就沒有穿好,全賴自己雙手擋在胸前護著,這一下動作,衣衫、錦被通通滑落在地,身子叫眾人看了個一清二楚。
剛才還光風霽月,高高在上的駙馬候選人,就這樣,破布條子一般,被人掛在手臂上拖走。
“寶寧,珠兒,你聽我說!我沒有!我真的是被冤枉、被冤枉的!”
傅輕籌不住地踢蹬,雙腳在地上拖出長長的痕跡。
“冤枉?是你把人家姑娘灌了藥,按在床榻上,誰冤枉你?”
“是、是……”
被拉過寶寧身邊時,傅輕籌上半身猛地向上一揚,拚命地掙出手來。
指著——“是她!”
傅輕籌大喊“是我的外室!是癡兒、癡兒她算計了我!她不傻!”
此言一出,正相攜離開的眾人齊齊刹住腳步,難以置信地看向傅輕籌。
寶寧公主更是氣得笑了,“傅輕籌,你誣陷人也要找個正常人誣陷。滿盛京城,誰不知道你這外室,是個傻的?”
雲媞依偎在寶寧公主身旁,麵上一派依賴。
“瞧,這外室傻的,還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她的好夫郎就要推她去頂罪了,她竟還什麼都不知道!”
“外室可憐……”
眾人議論紛紛,傅輕籌臉色更白了,心中卻漸漸明朗。
是了……
能同時算計自己和明鐺兩個的,就隻有癡兒……不對,是牧雲媞!
她又身在公主府,做什麼都方便,且看起來是個傻子,沒人會防備她……
竟是她!
讓自己吃了這麼大一個虧!
傅輕籌張了張嘴,還要說些什麼。
寶寧公主“本宮不想聽他狗叫!”
下一刻,傅輕籌便被嚴嚴實實地堵上了嘴,就這麼光裸著身子,一路拖出了公主府。
還是傅熙寧不願叫他丟侯府的臉,臨出門時給了他件裹身的衣裳,好歹遮住了要害和臉,一路步行著回了侯府。
一進門,他直奔老夫人的永壽堂。
祖母交給他的那個什麼小路子,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不是說,雲媞已經死了嗎?還拿來了她的耳墜……
可一進永壽堂,傅輕籌才發現,裡麵伺候的人似乎格外多,下人們進進出出,滿臉肅穆。
傅輕籌攔住端水出來的齊姥姥“這是在忙些什麼?”
“老夫人早些時候,口吐白沫,突發暈厥,大夫說凶險之極……”
傅輕籌一愣,“祖母不是已好了許多,為何突然又發病?”
“老年人的病症,誰說得準呢?”
齊姥姥搖著頭走了。
祖母這一時半會兒是問不出什麼了。
但孝順,多少還是要裝一裝。
傅輕籌理了理身上的衣裳,一步跨進永壽堂。
迎麵遇到了給老夫人看診的大夫。
兩人寒暄幾句。
大夫欲言又止。
傅輕籌皺眉,一臉關心,“怎麼,是祖母病體有礙?”
“……倒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