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易墨的話,你彆放在心上。”
阮凝玉見謝妙雲被謝易墨的話說得鬱鬱寡歡了起來,完全沒了適才的鮮動活潑,心裡竟然心疼起來。
“旁人的話,無需在意。你越是顯得受傷在意,她們便越知道這是你的軟肋。”
“內心強大才是真正的強大。”
感受到她的手掌溫暖地包裹著自己,謝妙雲擦擦眼淚,也重新振作起來,“哼!我就是看不慣她平日欺負你的囂張勁。”
阮凝玉微笑“我知道。”
謝家的馬車已經在外麵等候了,她跟兩位表姐一起要走到大門乘車,隻是阮凝玉卻明顯感覺到謝宜溫對她冷淡了許多。
周圍的氣氛涼颼颼的,隱隱還有醋味。
隻是到府門時,便見到了一道頎長的身影。
阮凝玉過去跟表姐們一起福身下去。
晨間氣溫涼,地麵又落了許多黃葉,謝府奴仆還來不及清掃。
男人在寒冷的空氣裡“嗯”了一聲。
明明是平常的語氣,可阮凝玉卻感覺到不一樣出來。
她下意識抬頭。
卻見謝淩目不斜視,側臉棱角分明,俊挺的鼻梁優越,唇形也很薄,唇角放鬆,正溫和地看著謝家二房兩姐妹,同她們說話。
他脫去了冰冷的外表,這會兒終於有點世家長兄的樣子。
阮凝玉心想,或許是自己想多了。
他還是與生俱來的優越感,也完全沒把她這個表妹放在眼裡。
阮凝玉不說話,站在旁邊玩著腰間的香囊,無聊得打哈欠。
謝妙雲因為要去侯府參宴,小姑娘最喜熱鬨,這會兒像花間撲騰的蝴蝶,話特彆的多。
她湊上前,就抱著謝淩的胳膊撒嬌,“堂兄,最近嬤嬤又限製我吃糕點了,一天隻準我吃三塊!真不是人!”
“你以後散值回府的時候,偷偷幫我帶玉兔樓的糕點回來,好不好?”
謝淩無奈。
伴隨著她搖頭晃腦,發髻金光一晃,瞬間吸引到了男人的注意力。
謝淩看了過去。
阮凝玉在旁邊玩了香囊一會,這才跟表姐們一起坐上馬車。
而男人晚些去,在身後注視著她們。
不知為何,阮凝玉總覺得背後有些毛毛感。
被丫鬟扶著踏上馬車要進去前,阮凝玉停下,掀起眸子回頭看去。
她瑩瑩的眸子如同一泓秋水,睫毛卷翹纖長,任何人望進琉璃般的眼珠裡都會淪陷。
男人一身雪白的直裰長袍站在秋風中,更顯孤寒,宛若高巔之仙鶴。
他平靜地望著她們幾位姑娘先前往侯府。
這場麵,讓阮凝玉想起她讀過的一句“肅肅如鬆下風,高而徐引”。
見一切如常,她轉身進了馬車。
路上,謝妙雲都嘰嘰喳喳的,連春綠帶出來的棗泥酥都沒能堵住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