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二人朝著他們這個方向,守在邊上的馮公公瞬間激動得站了起來。
慕容深也無聲起身。
馮公公對阮凝玉道“阮姑娘,謝公子跟七皇子約定的考核日子便是今日。”
阮凝玉眨眼。
不說的話,她還真忘了謝淩要收慕容深為弟子的事情了。
阮凝玉朝謝淩看過去,而後者目光未曾落在她的身上。
謝淩看向七皇子“同我去齋房。”
大抵是今世身份的轉變,阮凝玉對慕容深有護犢子的心態,也放心不下,於是也提著裙擺跟了過去。
路上阮凝玉對慕容深道“謝先生每日在文廣堂講學,學識淵博,清介有守,更是三元及第,你若是真能成為他的學生,定能受益無窮。”
“待會謝玄機考核你學識修養,你務必一絲不苟。”
慕容深點頭,垂下了眼簾。
謝淩的手裡拿著題卷,見慕容深與他進了齋房,而阮凝玉仍在門外擔心地往裡頭看。
他眸光不動,合上了門。
男人給慕容深答卷的時間是半個時辰。
慕容深答得很專注,時辰一到,便擱筆。
阮凝玉在外麵等得坐立不安,待午後的陽光變得微薄,她終於見裡頭的慕容深走了出來。
慕容深來到她麵前,笑了笑,“阮姐姐。”
阮凝玉通過他的神色便知他有幾成的把握。
這時,她卻將目光落在了同樣在庭院裡的許清瑤。
她總懷疑許清瑤是不是重生了。
但每次麵對慕容深時,許清瑤的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和詫異,並沒有認出這位便是前世君臨天下的皇帝。
聽到謝淩要批卷了,阮凝玉也不管這麼多了,直接進去,來到男人的書案旁。
謝淩倒是沒有將她驅逐。
須臾許清瑤也進來了,在他的左手邊奉上了茶。
在他看卷子時,阮凝玉全程緊張地盯著。
謝淩將她的神情儘收眼底。
阮凝玉忐忑了好一會兒。
謝淩其實是個迂腐的老學究,比起那些上了年紀的文臣有過之而無不及,她怕謝淩眼光嚴苛,七皇子過不了他的關,還會被他批得一無是處。
那樣的話,她怕是會忍不住護短去懟謝淩。
“學識雖尚浮淺,但字裡行間可窺出靈氣,不失為一個好苗子。”
聽到男人的話,阮凝玉徹底鬆了一口氣。
在旁邊的蒼山卻眉目動了動,目光複雜。
他家主子乃百年難遇的天才,世家嫡子,向來眼高於低,一般的文章向來入不了他的眼。
然而七皇子學識淺薄,自小就被那些宦官養得跟奴顏婢膝的太監似的。
蒼山這會兒瞧著主子對著七皇子這般和顏悅色,叫他都有點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