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惑傳話眾人早早歇息,不用擔心。見彆人睡,他們也強行躺下。
驚心壓根兒不用睡,但是不靠譜。於是劍痕守上半夜,陽曲守下半夜。
幾乎兩夜未眠,著實有些困意,黑山躺在棺材板上,一下子睡著了。
感覺有人扯他的衣角,趕緊坐起身揉揉眼睛,發現下弦月映照當空。
陽曲比了個手勢,貼在他的耳朵上,悄聲道
“我怎麼感覺天地變色了呀!”
“嗯…?”
他抬頭望天,雲淡風輕,今夜比前兩天還亮些。扭頭看向大地,一片墨綠,連綿不儘。施展凝氣訣探察,許久不見異樣,氣息一如往常。
黑山大為詫異,目光轉向陽曲,隻見那張小臉通紅,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妖嬈。
突然聞到一股香味兒,他嗅了嗅,正來自眼前的女人,不解道
“沒變呀,你不舒服…?”
“我…,我…,還不是你搞的呀!”
“什麼…?”
“不說了呀,我怎麼感覺怪怪的呀!”
陽曲一會兒看天,一會兒看地,一會兒又看看自己的手,皺眉思索,小臉蛋一直紅撲撲的。
黑山反倒覺得她怪怪的,隻是夜深人靜不便多問。拽過來摸摸額頭,並不熱,微微有些發汗。
他想了想,索性打開棺材,衝陽曲使了個眼色。
隻見她立馬搖頭,小手抵在棺材沿上,十分抗拒的陰柔聲傳來,
“我不想呀!”
他一下恍然,敢情誤會了,但陽曲從來沒有拒絕過,今天確實怪怪的。
問題是她不說,黑山深深望了一眼,小聲道
“你去睡吧,我來值夜!”
“我睡不著,你去睡呀!”
陽曲兀自堅持,繼而升向半空,釋放一團黑白氣,感應著什麼。
他何嘗不是,哪裡還睡得著?坐在棺材上,將采自三斷肩崖的草藥拿出來,慢慢吃輕輕吐。不時抬頭望月,心中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但又說不出所以然。
捱至天微微發亮,毒女的那團惡意浮現腦際。
她終於回來了,而且是一個人歸來,遠遠大喊道
“都起來,快做好準備!”
稚嫩又冷酷的聲音在空中回蕩,眾人迅速起身,卻不慌不亂。
天荒和霸蠻帶領蠻荒兩族的人就位,蠱惑與毒神組織幾個宗門的修行者升空。
眨眼間,從地麵到天空,擺開一個立體的戰鬥隊型。
“需要方便的抓緊時間啦,想吃東西的也抓緊時間啦!需要……”
妖精大聲呼喝著,兜了一圈,然後叼著一塊肉乾鑽進了她的帷幕。
黑山和大凰一起走向遠處,在路上小聲問道
“風從劍還不行…?”
“不行啊,到底咋回事兒呢?”
“彆想了,到時先往高處飛!”
“嗯,你得待在我身邊,我不放心你!”
“嗯,我也不放心你!”
……
走著說著,黑山不自覺地攥住了大凰的小手,攥得很緊。
二人回到原地,凶獸還沒來。隻見毒女騎坐在一口黃毒上啃著草藥,死死盯著前方。
這個女人基本不管宗門事務,平日遊手好閒,但對於想要的東西,那是誓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