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時薛凝拒絕了,而趙司正一直愁的就是,宮裡的美酒,這兩年沒什麼新意,陛下已經訓斥了他幾次,薛凝能幫他破局升官,可薛凝卻拒絕了,直接讓趙司正跟她差點撕破臉。
司正思考了片刻,“這般著急的話,隻能先給你一個九品女官的官職,你可願意?”
薛凝懸著的心,終於放鬆下來,“謝過大人,日後薛凝一定努力釀出佳釀,報答大人今日恩情。”
趙司正見薛凝這麼客氣,他反而有點不好意思再對這女娃嚴厲了。
“行了,之前的不愉快,本官不放在心上,稍後我會讓人帶著你,過了明路,明日開始,你就是我釀酒司的人了。”
薛凝直到拿著刻上了自己名字的,釀酒司掌壇的腰牌,才放心下來。
她臨走之前,卻回頭看了一眼官衙門,手指捏緊了腰牌,不知道明日,是福是禍,可她沒得選。
希望,她不會牽連到釀酒司。
薛凝再一次回到酒樓的小院之後,跟忍冬說了很多話。
“忍冬,之前我釀酒還有繡品,賺的那些銀子,你都記得放在哪兒吧?明日你偷偷回薛宅佛堂,走側門,將銀票拿出來帶走......
你跟餘嬤嬤的賣身契,你們不用擔心,若是我真的出了事,我會讓薛家放你們離府,定不會將你們留在那裡,讓薛明珠磋磨......”
忍冬越是聽薛凝說,眼淚越是忍不住,頭一回對著自家主子鬨脾氣。
“姑娘,奴婢不要聽,奴婢不聽,姑娘會沒事的,等姑娘出來了,姑娘帶著奴婢拿銀子......”
忍冬生怕是薛凝在交代後事。
薛凝歎了口氣,帕子擦了擦她的眼淚,“彆哭,人總會有一死的,況且,我也未必會死。”
“呸呸呸......姑娘不要說‘死’,奴婢不要你死......”
忍冬哭的差點背過氣去,她不是薛家的家生子,從小被重男輕女的父母賤賣出去,給兄長娶了媳婦。
忍冬一開始被專賣給兩個大戶人家,遇上的主子都不是良人,對她非打即罵,她性子有倔。
直到她被第三次被專賣給了薛凝,她在薛凝這裡,體會到了什麼是家,有她家姑娘在的地方,就是她的家。
薛凝抱著她輕拍著,沒有再說其他。
因為忍冬啊,我早晚要跟你交代這些後事的,還有不到一年,我就要死了。
翌日一大早。
薛凝跟忍冬說,想要吃街尾的桂花糕,忍冬這才鬆手,去給她買糕點,否則忍冬是打算拉著她,不讓她出門的,生怕她會出事。
“姑娘,奴婢一會兒就回來。”
薛凝想要跟她笑一下,卻隻能麻木的看著她,唯有那雙眸子,溫暖澄澈。
“去吧,彆著急,天熱,你走的慢些,若是半路餓了,就吃點桂花糕,你平時最愛偷吃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