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成想,他聽見她說。
“殿下,信佛之人,心中總是會有一絲善念慈悲的,與薛凝而言,殿下是善人,是恩人,永不會變。”
封羨的俊顏,倏爾笑了,之前的笑意不達眼底,眼下卻瀲灩風華。
“你又錯了,孤可從不信佛,隻信自己。”
封羨走了兩步,“今日的債,就用你新釀出來的酒來賠,日後你釀出的酒,都要先送到孤這裡來,算是利息。”
薛凝唇瓣囁嚅,想說那酒極為麻煩,可誰讓欠債,隻能應下。
封羨瞧她這幅樣子,薄唇輕輕上揚了些許,“跟上,與孤一起去看看小九,她這兩日,總是念叨你。”
薛凝想到了九公主,那日發病,之後也不知身子如何了。
“好。”
薛凝跟封羨往外走,卻在大殿門口看見了薛有道三人。
薛凝原本柔和的眸子,冷淡了下來。
薛有道礙於封羨在場,隻能拱手行禮,隨後說道,“殿下,不知可否讓臣與自家女兒,說上幾句,就不牢殿下送她回去了。”
封羨卻一句話,直接讓薛有道麵紅耳赤。
“薛大人家中,莫非隻有一輛馬車?薛掌壇可是走著來宮宴的,如今你那馬車,裝得下養女,還能裝得下嫡女嗎?
孤瞧著,她若是不用孤送,恐怕又要走回去了。”
薛有道五指攥拳,咬牙道,“殿下,臣家中之事,就不牢您費心了。”
他回頭看向薛凝,眸光沉沉滿是警告,“薛凝,父親有話要與你說,還不過來!”
薛凝卻並沒有絲毫的畏懼,平靜的看向封羨說,“殿下,勞煩等臣女片刻。”
封羨走遠之後,薛凝瞬間被薛家三人圍住了。
薛有道質問薛凝,“你這麼會釀酒,為何從來不與家中人說?之前刺繡是這樣,釀酒又是如此!這些也便罷了,今日這麼大的事,你也不與為父商量!
你到底有沒有將薛家,放在心裡,薛凝,你以前不是這樣的,難道我看錯你了!”
薛有道心中不爽,不習慣的是,以前這個他從未看在眼裡的女兒,雖然讓人不喜,卻是最尊重他這個父親的。
薛凝事事以薛家為重,一直讓他很放心,可是現在,薛凝似乎不再將薛家放在第一了,完全變了!
薛嚴也要跟著開口,可剛張開嘴,就對上薛凝冷漠的眼神,讓他瞬間僵硬了一瞬。
至於溫氏,自打上次聽完薛凝說的話,就有些心慌,害怕與薛凝對視。
薛凝不管薛家的人心中在想什麼,她隻平靜的說了一句。
“父親,你問我之前,我也想問你一句,今日在大殿上的人,若是薛明珠,你們也會那般篤定的,與陛下說從不知道我會釀酒嗎?
若是換了人,父親還會毫不猶豫的,撇清關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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