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瑾在看見華陽的瞬間,壓下了心中的情緒,溫潤疏離的開口。
“臣見過華陽公主,公主金安。”
華陽公主那張原本冷豔傲慢的臉上,出現了小女兒家的嬌羞與柔和。
“陸世子與本宮多年相交,何必這般客氣?當初我們還一起在太學讀書,本宮的字,還是你啟蒙的,你可比太傅教的好多了......”
華陽公主提起兒時,眸光更是一直落在他身上,半點都不想移開。
“公主謬讚了,臣如何與太傅相提並論?”
陸懷瑾心不在焉,聽著華陽公主與他說起以往在太學的趣事,陸侯夫人則是在一旁,跟著一起笑著,偶爾插一兩句嘴。
可是,陸懷瑾卻並沒有再插話,他的目光一直在看著不遠處,原本是眉心緊緊蹙著,但在看見那道紅色的身影的時候,他緊蹙的眉心,柔和了些許。
“陸世子?”
華陽公主見陸懷瑾走神,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隻一眼,就讓她眸底如同淬了毒。
隻見不遠處,薛明珠正站在薛昭飛前麵,接過一捧花,笑得溫柔,一舉一動,刻意做作的,讓人作嘔。
華陽公主心中一沉,她對陸懷瑾的這顆心,她不信陸懷瑾察覺不到,但是他從來都君子守禮,甚至在她及笄之後,刻意回避自己。
原本,她以為,陸懷瑾不過是礙於自己公主的身份,不想當駙馬,失去了在朝堂當高官的可能。
畢竟,大周朝的規矩,就是駙馬不能掌控大權,一旦當了駙馬,雖然是天子女婿,可卻失去了前程。
故而,陸懷瑾這樣心中有抱負,而且才華橫溢的,自然是不願意。
“陸世子在看誰?哦......原是本宮九妹,瞧不上的那個薛家養女啊......”
華陽公主語氣滿是不屑,她一早就查出了,陸懷瑾與薛家女郎互通書信,她不曉得是薛凝還是薛明珠。
故而,上一次在公主府,她下了情絲蠱,反正無論是她們誰勾引了陸懷瑾,跟她爭搶,也隻有死路一條。
陸懷瑾有些不讚同,“公主在太學的時候,一向明聖賢的道理,不過是流言挑唆罷了,怎能因此,而害了其他女子名聲?”
華陽公主五指攥緊,“陸世子,這些流言又不是本宮說的,是九公主與薛凝說的,你因為這麼點小事,就掃了今日的興致?”
陸侯夫人連忙打圓場,“懷瑾,還不與公主道歉,我看你是在外遊曆太久,宮裡的規矩都忘了。”
陸懷瑾起身,淡淡行禮,“公主恕罪,是臣僭越了,君臣有彆,臣還是不打擾公主與母親說話了,這就先退下了。”
“薛姑娘,正盼著你來呢,有個事要與你商量。你寄賣的這副,臨淵羨魚檀香木刻屏風,價值五千兩,半個月前有客人下了訂金,說是半個月後來取。
可昨日期限已到,卻無人來,如今這訂金三成,您看是按照行規留下,屏風重新上架售賣,還是再等一等?”
掌櫃之所以猶豫,主要是訂金不少,再加上下定的人,瞧著是個高門顯貴的,他想昧下銀子,卻又忐忑惶恐,剛好讓薛凝來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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