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凝在看見薛昭飛拿出這個的時候,她眸光一冷,看向身後守著營帳的侍衛。
“侍衛大哥,可敲清楚了?介時麻煩在公堂上,為下官做個人證。”
侍衛拱了拱手,“薛掌壇放心。”
兩人的話,讓薛嚴的臉色變了變。
他咬牙道,“薛凝,你又想做什麼?”
薛凝冷聲開口,“你作為京兆尹,應該熟讀律法,你說,你們如今的行為,羞辱朝廷命官,該當何罪?”
薛嚴快要被薛凝氣笑了,“薛凝,就算你是女官,可你首先也是薛家女,如今你還未與薛家斷了關係,隻當宅子裡的這點事,你就算鬨上去的,也不會有人管。”
薛凝眸子平靜,說出來的話卻讓薛嚴心中一沉。
“強搶禦賜之物,是對天子不敬,罪大惡極會株連九族。”
薛嚴咬牙,“薛,凝!你還想要全家一起被你害死?一個三哥兒還不夠?”
薛凝五指緊了緊,三哥終究是她心裡破了的一個洞,每次聽見這樣的話,薛凝永遠無法做到無動於衷。
她欠了三哥,但不欠薛嚴與薛昭飛。
“你可以看看,我敢不敢。”
薛凝越是平靜,不知為何,越是讓薛嚴心中發慌,腦中忽然想起了敲登聞鼓的薛凝。
他還真怕薛凝衝動起來,將事情鬨大。
硬的不行,他又來軟的。
“薛凝,你就當看在,當初明珠拚命救過三哥兒的份上,你把龍骨分出來給她一些,讓她活過來,也是替三哥兒祈福了。
若是他還在,他一定會救明珠的,因為他是最俠肝義膽之人,心軟赤城,你也不想三哥兒還欠過明珠吧?”
薛凝五指刺疼掌心,明明不會憤怒了,可這一番話,還是讓她心中血氣翻湧。
她眼眶發紅,一字一句道,“她沒見到薛明珠救三哥,她說什麼,你們都信?三哥不欠她,永遠不欠!”
薛嚴嗬斥,“薛,凝!”
薛嚴也真的生氣了,薛凝又是這樣,以前兒時,薛凝害死了三哥兒,回家之後,母親哭暈過去。
明珠那麼瘦弱,臉色蒼白,落下病根,她昏迷著還說著,‘三哥,我來救你,彆怕,明珠不要命也救你......’
反觀薛凝,被救過來之後,還往湖的方向跑,拚命跑,險些讓下人都抓不住。
全家都亂成那樣子,薛凝還添亂,從小就自私惡毒,三哥兒死了,還惦記著她落入湖中的紙鳶。
薛凝若是知道薛嚴這般想,定然會覺得可笑。
因為當時她受驚過度,失語了近乎半年,她隻想要重新回湖裡,她的三哥還在等她,她想要找三哥,後來她下人心疼她,哄她學會了遊水,就能救回來三哥了。
她拚命學,可卻再也不能帶回最想要見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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