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路之後,顛簸數日。
薛凝雖然是坐著馬車,但是長時間的顛簸,讓她身子狀態不是很好,尤其是這兩日有點頭暈。
薛凝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蠱毒的原因,讓她最近有些嗜睡,總是昏昏沉沉的。
“姑娘,今兒個天好,我們也下馬車吃些東西吧,我剛剛打聽了,我們眼下已經到了漠北邊境,隻要越過高山峽穀的窄道,我們就到了。”
忍冬一邊說,一邊拿出了雪狐皮襖,給薛凝穿上。
“姑娘穿上吧,莫得凍著了,張統領說,許是要在這裡休息半日,大軍再繼續前行。”
薛凝點了點頭,“好。”
她挑開車簾,看見了外麵的皚皚白雪,有些刺目,陽光帶著冬日裡的凜冽。
薛凝下馬車,忍冬喜歡玩鬨,揚起了一捧雪,對薛凝笑得燦爛。
“姑娘,你看,京都城從未下過這般大的雪呢!雪景真好看!”
薛凝眉眼柔和,指尖粘上雪,點在忍冬的小臉讓,弄得她抖了抖,還笑著要跟薛凝打雪仗。
薛凝陪著她鬨了一會兒,將小小的雪團子扔了過去。
“啪嗒——”
雪團子卻沒有落在忍冬身上,反而薛凝看見了雪地上的黑色長靴。
薛凝抬頭就看見了陸懷瑾,眼裡的柔和淡了下去。
陸懷瑾神色複雜,看著薛凝,“最近你嫌少下馬車,可是水土不服,身子不舒服?若是難受,我臨行前,你二哥給了我不少藥丸,你吃上一顆,坐馬車就不難受了。”
話落,陸懷瑾還從腰間的錦袋裡拿出了一個小小的瓷瓶,遞給了薛凝。
薛凝卻並沒有接,“不必了。”
薛凝已經沒了繼續玩雪的興致,忍冬會意,立刻擋住了陸懷瑾的視線。
“忍冬,回去。”
“是,姑娘!”
忍冬不喜歡陸懷瑾,覺得他跟薛家的那些人相比,都是一樣的白眼狼。
陸懷瑾臉色難看,“薛凝,都到了漠北了,你怎麼還這般任性!是不是就因為我給你幾分好臉色,你就故意拿喬?
這種做派,我最是瞧不上,你就不能像明珠那樣純良一些嗎”
陸懷瑾那日剛追著薛凝的時候,確實是憤怒吃味的,但連著多日幾乎沒怎麼瞧見薛凝。
剛剛他見她,那張清麗的嬌顏,消瘦了一點,莫名讓他心口發燙,想要照顧嗬護她。
他都不打算跟她吵了,可給她台階,她也不會順著走下來,真是掃興!
“薛凝,你站住!”
陸懷瑾幾步走過去,抓住薛凝的手腕,將那個小瓷瓶放在了薛凝的掌心中。
薛凝急的麵紅耳赤,“陸世子,請自重,你放開!”
陸懷瑾卻居高臨下,死死捏著她的手,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薛凝覺得他瘋了,這麼多人在前,他半點都不顧及顏麵了嗎?以前不是最在意名聲清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