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眸光斂了斂,“過些日子,就是舅舅的壽辰了,稍後你差人告知舅舅,讓他今年大辦壽宴,將薛家的所有人邀請過來。
本王倒要看看,到底是何人,救了本王。”
“是,殿下。”
梁王的舅舅,是王禦史,他這些年一直身子孱弱,也故意低調,從不摻和朝堂之爭。
但也不過是暫時韜光養晦罷了,他生來就是皇子,怎麼可能不想要那天下至尊之位?
“殿下,這刀口,恐怕要緩一些時日,才能行走自如,不過好在,沒有傷及根本,隻是養傷的這段時日,許是會疼些罷了。”
梁王聲音如常,“無妨。”
左右,無論是良藥苦口,還是身體病痛,這些年他也沒少遭罪。
可母妃說過,當初若不是淑貴妃,故意暗害,也不會讓他還在繈褓之中的時候,就幾次被人下了毒手,這才導致他如今身體不好。
薛宅。
“薛凝人呢?”
薛有道看見隻有柳嬤嬤一人回來了,身後並沒有薛凝,他不由眉心蹙著,聲音也充滿了不悅。
柳嬤嬤垂眸,“老爺,五姑娘說,她乏了,有什麼話,改日再說。老爺贖罪,老奴請不動姑娘過來。”
“啪——”
薛有道拍了桌子,臉上已經有了怒容,“這逆女!是故意跟我對著乾嗎?”
溫氏還是一隻抹淚,“老爺,如今可如何是好?我們薛家,是不是已經成了滿京城的笑話了?”
溫氏覺得薛凝敲登聞鼓的那一刻,她這個母親的臉麵,算是徹底沒了。
“凝凝她日後,可還要如何嫁人?眼下拒絕了陸世子,我們也得罪了陸家,眼下就算凝凝無事,可淑貴妃還有宸王,又能放過我們嗎?
日後,我在京都城,還怎麼做人?老爺可知,今日有多少個夫人,在笑話我?”
一直默不作聲的薛嚴,此刻卻開了口。
“母親,事已至此,再說薛凝已經無用。她今日不來便不來吧,想必她是真的乏累了。”
薛有道看了一眼薛嚴,“你這是在幫那逆女說話?這是如何想的?”
薛嚴思考再三,開口說道,“父親,母親,雖然薛凝敲了登聞鼓,眼下我們是得罪了淑貴妃,但父親不妨想想一箱。
之前我們怕得罪淑貴妃,是因為朝黨之爭,顯然贏的人已經是宸王,因為太子殿下在北齊失蹤。
可眼下,太子殿下回來了,趙丞相卻入獄送到了刑部,宸王跟淑貴妃最大的靠山,恐怕都要保不住,如今他們又怎麼會與父親再對上,圖惹文臣的不滿?
父親雖說官位不如丞相,可畢竟這些年,門生眾多,也是讀書人的典範,他們在這時候,是斷不敢得罪我們薛家的。”
薛有道的眸子斂了斂,倒是從對薛凝的怒火之中,平靜了不少,恢複了冷靜。
“阿嚴說得對,如今太子殿下回來了,最後鹿死誰手,猶未可知。況且”
況且,太子殿下對薛凝,很不一般。
若是之前,薛有道還能說,太子殿下也許對薛凝,隻是一時興趣,但今日在大殿之上,太子顯然在為薛凝做主。
一而再三的護著薛凝,定然是對他的這個女兒,十分中意。
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