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皇宮
看著眼前巍巍的的宮殿,高聳的長長白玉台階,這是柴贏的第二次進宮,柴贏矗立目光緩緩的注視著眼前的一切。
兩次進宮的感受都不一樣,第一次是震撼和野望的話,而這一次則內心平靜了很多,這次入宮,是踏入江湖和朝堂的第一步,柴贏默默地看著眼前的宮殿心中暗自想到。
前往上朝的朝廷大臣,看著那獨樹一幟矗立的一襲白袍,在四周一片紅青的官袍之中分外紮眼。
這次倒是沒有了上次進宮時的打臉情節,好多朝廷大臣都對其一身白袍有些印象,好像是進京不久的皇上駙馬,皇上駙馬雖然身份顯赫,但無官職,還不值得拉攏,很多大員心中暗自想到,遂看了一眼,隨即快步離去。
而部分沒見過沒印象,有些好奇的注視著那一白袍身影,也隻敢小聲議論,畢竟,能在皇宮出現的,多少肯定都有些身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參加朝會的官員,腦子肯定都不會太差,除了部分愣頭青。
所以柴贏呆呆了站立半天也沒有人上前來打擾,而此時一道聲音響起。
“世子殿下,您怎麼來了?”
聽到聲音柴贏從沉思回頭,就看到鴻臚寺少卿蔡宴一臉疑惑的表情。
“皇上召本世子來參加朝會,所以就來了”,柴贏開口回道。
“原來如此,皇上對世子殿下可是真是厚愛,下官還疑惑世子殿下並無官職在身,何故來此”,蔡宴一臉恍然大悟隨即麵露羨慕之色。
“一起走…”
“可是北涼侯世子?”
柴贏對著蔡宴剛想說話旁邊又是一道聲音傳來。
柴贏回頭便見到聲音傳來之人正是一老者,老者燕頷虎頸,雖麵容蒼老但麵色紅潤,麵容有些和藹但雙眼不怒自威,見其一身紅袍紋有老虎,好像有些印象,上次朝會好像見他站最前排,柴贏心中暗自想到。
“下官見過謝司馬”,一旁的蔡宴見到來人連忙俯身拜道,說罷,伸手拉了一下柴贏衣角。
“在下正是北涼侯世子,入京不久,還不知朝廷諸位大臣,不知大人是?”柴贏反應了一下隨即又感受到蔡宴拉自己衣角,也是躬身抱拳拜道。
“世子殿下,這位是朝廷大司馬,謝大人”,老者還沒開口,一旁蔡宴便立馬向柴贏介紹道。
“原來是謝司馬當麵,小子眼拙,還望謝司馬海涵”,聽蔡宴介紹柴贏也是緊接著開口道。
“你倒是比你父親北涼侯機靈,但北涼侯可比你傲氣多了”,謝司馬輕輕開口但是聲音卻異常的洪亮。
“謝司馬叫小子是有何事”,柴贏不好回答岔開話題問道。
“現在年輕人啊,一個個年紀輕輕,心思卻比我們快入土的還深沉,無趣,算了”。
“小子,你隴右出身,可曾殺過胡人?”
謝司馬見柴贏岔開話語頓感有些無趣,又隨意開口問道。
“回謝司馬,戍邊三載,取胡人首級四十五顆”,柴贏語氣淡然回道。
“哈哈,好,不愧是隴右子弟,沒丟我隴右邊軍的臉”,謝司馬仰天大笑目露讚賞,隨即轉身離去。
“一百年前,吾也曾像你一般矗立此處,勃勃野心注視著這巍巍宮殿,可惜了,不是一路人…”
緩步爬著台階的老者口中好像發出一聲歎息。
“跟本世子說說這謝司馬”,柴贏邊爬著台階對身旁蔡宴開口道。
“世子殿下,謝司馬本名謝道玄,陳郡謝氏旁支出身,自成年時便隱瞞謝氏出身跑到隴右參軍,一步一步從邊軍小卒到什長到校尉,到郎將,到宣威將軍,到武衛大將軍,到神武大將軍,最後官至朝廷大司馬節製天下兵馬大權,曆經輔佐了三代帝皇,乃整個大胤的傳奇人物”。
“軍中威望甚高,大胤軍中大半將領包括世子父親北涼侯都是出自其麾下,胡人蠻人聞謝司馬之名無不聞風喪膽,早些年胡人、蠻人頻頻南下,視中原如無物,是謝司馬禦敵於邊境之外,二十餘年前先皇伐胡人慘敗,最後也是謝司馬挽力挽狂瀾”。
“下官小時候就是聽著謝司馬的故事長大,小時候最大的夢想就是長大後為謝司馬牽馬,跟在謝司馬身後上陣殺敵,可惜下官武道沒有天賦,最後成了一介文官”。
蔡宴介紹起謝司馬滔滔不絕,眼中熠熠生輝,滿臉的崇拜之色,說到最後目光有些黯淡。
“那真是個了不起的大人物”,柴贏歎了氣語氣有些莫名道。
“世子殿下,有空再跟您說謝司馬的事跡,我們快走吧,朝會要開始了”,蔡宴看了一眼四周台階已身無一人隻餘他兩,連忙開口道。
“好,走吧”。
——
“皇上到”
柴贏剛進殿不久,找了個後排靠柱位置站立,小太監尖銳的嗓音就在承天殿響起。
“恭迎皇上”
皇帝趙胤邁著四方步走到龍椅坐下,台下文武百官躬身拜道。
“眾愛卿起身”,皇帝趙胤目光掃視了殿內諸大臣一眼,目光看到崔尚書令時臉色微微有些難看,隨後視線掃到後排一襲白袍身影,臉色才好轉一些。
“有本啟奏”。
“皇上,臣本有奏”,尚書令崔易出例躬身拜道。
“崔尚書令何本啟奏”,皇帝趙胤麵無表情緩緩出聲。
“回皇上,昨日朝會所說開州盛山郡一事…”
“正好,今日朝中大臣都在,開州盛山郡江湖賊子惹出如此事端,視朝廷威嚴如無物,各為愛卿,此事如何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