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白蔚然急的上火,鞋子都顧不上穿,腦中飛速運轉。
“來人,叫禁軍統領去禦書房見寡人!”
“另外太子,把太子叫進宮來。
宮城四處嚴加戒備,任何人不得放進宮來!”
白蔚然一個頭兩個大,火急火燎的趕到禦書房,披頭散發,儼然十分慌張。
她自登基以來,還是頭一遭遇到這種事,豈有不慌的份兒。
禁軍統領步伐輕快,麵色凝重的趕來,倒是比她預想的要快一些。
“穆梟,你告訴寡人,究竟發生了何事?是不是有叛軍攻進都城了?”白蔚然在禦書房來回踱步,明亮的燭火照在她還算英武俊美的臉上,但稍顯猙獰。
現在外麵局勢如何?情況怎麼樣?她是半點都不知道。
誰知,禁衛軍統領表情複雜,扭曲著麵色回答道,“回稟皇上,不是叛軍。”
“是太子殿下的私兵,正在血洗都城貴族府邸,已經快接近尾聲。”
她真是佩服太子殿下,眼裡是一點沙子都不能進。
得虧她不是貴族出身,不沾染這些瑣事。
不然今夜被血洗的就是她家了。
白蔚然氣了個仰倒,手指哆嗦得指著外麵,頗有些驚疑的拔高了聲音,“你說是誰的私兵?”
血洗都城?
還豢養私兵?
蒼天啊,祖宗啊,她是選了一個什麼繼承人啊。
穆梟頷首,半跪在地,聲音沉穩解釋道,“方才殿下派人來告訴卑職,說不會殺入皇宮。
卑職正要稟告皇上,皇上就召見了微臣。”
不會殺入皇宮?呸,這個孽障。
她敢弑母嗎?
白蔚然暴跳如雷,“她這是想做什麼?啊?血洗都城?她哪來的膽子?”
怪不得傳召這麼久,都沒看到她的身影,原來就是她在搞事情。
氣死她了。
好好好,她竟還藏著底牌。
不用說,那些貴族府邸的庫房肯定也是被她搜刮的。
“皇上息怒啊!”近侍擦擦額角的冷汗,感覺自己小命保住了。
平息了一下怒火,白蔚然咬牙切齒的望著漆黑夜色,雙手叉腰,“她帶了多少人?什麼時候開始的?”
穆梟答道,“卑職派人去探查過,似是從亥時開始的,約莫三四千人,個個裝備精良,身著鐵甲,氣勢不俗。”
“閉嘴!”怎麼還誇上她了。
這跟謀反有什麼區彆。
白蔚然氣的不行,抓起桌上的茶杯就要往地下砸。
這下好了,徹底亂了。
那些貴族豈是坐以待斃之輩,都城一亂,其他州府也會跟著亂啊。
她對不起列祖列宗啊!
轟隆!
一道驚雷猛地炸響在都城上方,耀眼閃電照亮大半夜色,嘩啦啦的大雨侵襲而至。
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白瑤站在台階上,俯視某貴族府邸一乾人等,丹唇輕啟,“殺!”
不降者,殺!抵抗者,殺!不臣服者,大殺特殺!
“你敢殺我,我可是衛國公”
呃
人頭滾滾落地,鮮血飛濺,慘叫聲驚魂。
管你是公是母。
惹急了,她誰都敢殺!
就是因為她們的傲氣,壞了她的計劃,提前動用黑甲衛,所以,今日就要狠狠挫一挫她們的傲骨。
她要讓她們知道,世上不講道理的人,不止有她們。
聽聞,都城的血腥味三天三夜才散儘,聽聞,城郊的亂葬崗,堆滿了頭身分離的屍體。
聽聞,皇上氣的臥床多日。
當然,聽聞都是假的,真的是什麼呢?
真的是,太子殿下無償發放農耕利器,還派官吏教導百姓如何使用,這是其一。
其二,太子殿下下令,鼓勵百姓大肆開荒,隻要是無主的荒地都可開墾出來,且第一年不收取賦稅,第二年隻收取四成的賦稅。
其三,太子殿下鼓勵生育,凡懷孕男子皆可得一兩銀子,隻要去官府登記好信息,生產後養到孩子周歲,還可得一兩銀子,小雞小鴨兩隻。
其四,畜養牲畜不再收取賦稅。
其五,從前的人丁稅也從一人每年三十文,降為兩文。
其六,凡私收賦稅,強征稅銀者,一經告發,直接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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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城風聲鶴唳,貴族人人自危,不少貴族想趁亂逃離都城,卻被嚴加看守,根本走不出都城半步。
當然,也不是沒人想過反抗,可她們豢養的府兵,根本就打不過白瑤的黑甲衛。
黑甲衛以一敵百,一隻手就能捏死一個普通人,她們隻能望而生畏,被迫交出大半的家產和田地,以求白瑤高抬貴手。
至於那些發生動蕩的州府,自有兵馬大將軍帶兵前去幫她鎮壓。
烈日當空,時值酷暑時節,白瑤的第二位側珺進府了。
顧素晗,東安侯府出身的嫡男,身份顯赫,一百八十八抬嫁妝儘顯富貴。
看著一抬抬送入東宮的嫁妝,蘇卿瑢有些愧疚。
他雖嫁給妻主,但什麼忙都幫不上,一點嫁妝也沒有不說,還給妻主拖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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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身著淺藍色細綢織金軟雲紗長袍,微挺小腹,氣勢安然的站在他身旁,眼神淡定的張望。
“太子珺,妻主怎麼還沒有出來?”
喜轎馬上就到了。
蘇卿瑢打起精神,眉頭舒展,輕聲解釋道,“已經派人去催了。”
顧側珺真是好命,他雖是側珺,卻也是八抬大轎送到東宮且唯一有婚禮的。
說著,白瑤的身影就出現在東宮門外。
迎娶側珺的儀式簡單但不簡陋,但因為白瑤最近乾的壞事太多,她怕牽連到府中的人,就沒邀請多少賓客。
顧素晗扶著白瑤伸來的手,緩緩走下喜轎,隔著輕薄的紅色蓋頭,他瞧見自己身姿昂揚的妻主,嘴角輕輕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