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一路啾啾,美滋滋的往義莊走。
林間小路,陰森昏暗,晚風吹得林葉沙沙聲,夜梟的怪叫,野狼的嗚嚎是天然的恐怖背景音樂。
林毅小小的身軀被月光一照,閃爍著淡淡的熒光,在林間很是顯眼。
然而讓林毅失望的是,這一路上竟然連一個鬼影精怪都沒看到。
倒是在路邊看到了一個供奉土地爺的小廟。
路過的時候,還能聽到一陣似有似無的怪笑聲。
林毅停下腳步,看著土地廟裡的土地爺神像,小熊攤手。
“你笑啥啊,老爺子,看你混的多慘,連個上供的人都沒有。”
“呐!彆嫌棄,湊合吃吧。”
林毅變魔術似的,手裡出現一盤豬肉頭,放在土地爺小廟前,又點了三炷香插上。
“我師父茅山林九,我師叔茅山四目,他們人都不錯的,這買貢品的錢是他們給我的零花錢,你要是吃好了,不用謝我,等我師父師叔下去了,多照顧他們一點就行。”
土地爺……
“有肉沒酒,似乎缺了點什麼。”
林毅又拿出一壇黃酒,倒了一碗酒,放在豬肉頭旁邊。
“吃好喝好,債見!”
林毅收好酒壇子,擺擺小手,瀟灑的起身離去。
小小的身影在這一刻,似乎顯得格外不同。
線香的香線筆直向上,最後又拐著彎進入了土地廟中。
土地廟裡立著三尊像,最中間的那個拄著拐杖的小老頭就是土地爺了。
唰!
土地爺神像突然轉了個身,看著林毅離去的方向好一會兒,又唰的一下轉了回去。
“一盤豬頭肉,一碗老酒,就想給自己師父師叔提前鋪路!”
“好小子,真孝似爺了!”
“不過豬頭肉肥瘦相間,香而不膩,狀元紅,酒香醇厚,吸溜~”
“林九和四目是吧,嘿嘿。”
……
一晚上很快就過去了,外麵天際掛明。
四目道長緩緩的從棺材裡坐了起來。
睡得時間有點長,四目道長這會兒顯得有點懵。
我是誰?
我在哪?
我在乾啥?
“醒了?”
壽伯正在靠坐在隔壁棺材裡抽煙,見四目道長坐起來了,哼哼著說道。
“嗯!壽伯!”
四目道長看到壽伯,大腦這才逐漸恢複運轉。
我和阿毅從任家鎮來到了譚家鎮。
那小子不當人,玩了一宿的雲霄飛車,給自己整的昏迷半天,睡醒後又吃肉喝酒,醉過去了。
“壽伯,我睡多久了?”
“你,睡一天了。”
壽伯拿著竹筒,用線香挑撥著煙絲,捅一下抽一口,不知道是在抽煙還是無聊打發時間。
“啊!睡了一天!”
“慘了慘了,我的客戶啊!”
四目道長驚慌的從棺材裡跳了出來,直奔自己的客戶。
此時,四目道長的客戶雖然沒動地方,但全都變得蔫巴了,一個個看起來有氣無力的。
硬了一夜,瘋狂輸出,到地方了,就吃點水果墊肚子怎麼行啊,怎麼也得上點生蠔大腰子吧。
結果啥都沒有。
你睡得呼呼的,兄弟們站這裡餓肚子!
“哎呀,各位老兄,是我不對,你們辛苦了!”
四目道長動作麻溜,抓起一大把線香,點燃後將線香插進了香爐之中。
線香一上,這些蔫了吧唧的老兄就跟上了勁兒似得,身體使勁的往後仰,仿佛是在深呼吸。
筆直向上的香線在半道拐彎,朝著這些老兄飄去。
然後就見這些老兄一個比一個使勁的呼吸,爭奪著香線,這些香一會向左一會向右,飄忽不定的。
看到這一幕,四目道長一臉苦笑。
“諸位老兄彆搶,今天管夠,吃完還有啊!”
一晚上的狂奔,累的不光是他,這幫老兄也累慘了。
連著三把線香,總算喂飽了這些老兄,一個個的站得筆直,又“睡”過去了。
“呼!總算搞定了。要是讓這幫老兄爆發,那可不得了啊。”
四目長出一口氣,然後肚子開始咕嚕嚕的叫了起來。
“壽伯,有吃的沒有?”
四目道長揉著肚子朝著壽伯走去。
壽伯坐在棺材裡,還在抽水煙,對四目道長的詢問充耳不聞。
“哎,壽伯,你以前耳朵挺好使的啊,今天怎麼回事?”
四目道長從兜裡摸出煙鬥,裝了鍋壽伯的煙絲,拿過壽伯手裡的香頭,也吞雲吐霧起來。
壽伯瞥了四目一眼,吐了口煙,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哼,你還有臉問,阿毅那麼小的孩子,你帶他出來趕屍,你怎麼想的?”
四目眨了眨眼,隨後咳咳的咳了起來。
什麼呀,壽伯這是在為阿毅鳴不平呢。
好家夥,自己睡了一天,壽伯就被阿毅俘虜啦!
不過也對,自己不也一見麵就被拿下了嗎。
這個小僵屍,有點邪門的,嘿嘿。
四目笑了笑,挑著眉毛問道,“壽伯,怎麼樣,是不是覺得阿毅挺不錯的?”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後麵精彩內容!
壽伯白了四目一眼,仿佛是在說,你在說廢話!
這話還用問?
那細伢子長得漂亮,聰明伶俐,乖巧懂禮,豈止是挺不錯,簡直是太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