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營造最佳的觀賽體驗,關於在皇城西側北翼之南建造競技場的提議,獲得了皇室和大多數官員的支持,最主要的原因,是李雲朗私人出資三十億魂晶,不足的由學宮補。運營三年後,競技場歸學宮所有,學宮自己運營;三年內,學宮運營競技場,但收入歸李雲朗。這麼一算,學宮占了大便宜,也就是皇室占了大便宜。
但,李雲朗要的,就是他們占便宜的心理,這讓他在神朝的生意幾乎沒有任何阻攔地開展起來。五天之內,雲平錢莊的門檻都快被踏破,富商們排著隊找他合作。
對他當前來說,最具價值的,是一項采礦生意,雲角礦脈,深藏地下,人工開采的風險極高,但是回報極其豐厚。根據仙門典籍記載,雲角礦床,是所有礦床中,唯一的能同時蘊藏純淨無暇道種、元素精魄、道胎、神獸和上古純血凶獸和變異凶獸精血的礦種,甚至有人還開出過寶物。雖然沒有解釋其成因,但為此鋌而走險,九死一生的探險者和商賈總是前赴後繼。
李雲朗懷疑,雲角礦的形成,很可能與某些大能之間的殊死戰鬥有關,巨大的能量破壞,將整片區域化為齏粉,而後在歲月沉積中,慢慢演化成礦床。但這種推測,有一項無法解釋純淨無暇道種是怎麼可能存在的?
李雲朗開發了一套傳輸器械,又專門設計製作出一種探礦傀儡和一種挖礦傀儡,但是不賣,隻租賃服務,業務要二一添作五。這成功率提高到百分之九十,死亡率降低到零,商家一算,能比從前賺到數倍甚至數十倍,也就愉快地簽訂了從三年到十年不等的長期契約。
李雲朗打算在自己離開之前,把契約賣掉,最後再猛撈一筆,現在,得為小夥伴們找到恢複和進階所需要的材料。
其他一些圍繞著競賽周邊的生意,李雲朗讓平山莊和鐘落的家裡人打理了,自己做起了甩手掌櫃,隻管收錢,而且老規矩,長線的利益分配給平山莊和鐘落家族,短期的自己先拿到手。因為有足夠財力,才能支持他到拍賣會和黑市購買更多修煉和煉器煉丹的必須品。
錢莊的生意安排明白後,也該到王府赴約了。一枚魂力丹,賣她八千萬,附贈一頓烤魚,沒問題,關鍵要看看,背後的人到底想從自己這裡得到什麼。
吃烤魚講究氛圍,三條河流穿過皇城,皇城所有的而景觀園林都是依托在河流兩岸。小郡主她們家也是如此。趁著風和日麗,李雲朗一早和司馬霜一起來到王府的河岸邊,拉著小郡主一起釣魚。
王府有自己的小碼頭,除了靠泊著一艘大船,三條小舟,還留出了一小塊地方,專門供釣魚取樂。到這裡的時候,小郡主的兩位兄長已經在釣魚了。
小郡主早就給他準備了位置,而她負責和司馬霜等著收貨,坐在後麵喝著茶,看著他們釣魚。
李雲朗先是看了看兩位皇孫的周圍,沒發現魚餌,再看看,釣竿沒線沒勾,不由得驚訝地說道“兩位公子真乃高人也,這樣也能釣魚!”
小郡主說道“三哥、四哥,你們給雲學監露一手。”
隻見兩位皇孫同時向水麵彈指十幾下,水下一陣躁動,一些魚跳躍出水麵,二人同時收杆,一股虛無之力牽引著十幾條魚,緩慢落在身邊的簍子裡。
李雲朗拍手稱奇,說道“唉呀呀,真是神乎其技,神乎其技啊,雲某大開眼界。”
小郡主問道“雲學監打算怎麼釣魚呢?”
李雲朗說道“小郡主這不是取笑雲某嗎,雲某一介俗人,隻知道釣魚得有魚餌、釣竿要有線有鉤,還是不要浪費工夫了,我看兩位公子釣來的魚已經足夠了,不如,我們這就開始烤魚吧。”
司馬霜問道“雲學監,你就不要藏拙了,你的魚乾可是用體型百丈的巨型魚類之肉製作的,難不成,也是從修士的手中買來的?”
李雲朗說道“司馬講學,真是什麼都瞞不了你,沒錯,我做肉乾和魚乾用的材料,都是從修士手裡買的,他們試煉殺掉些凶獸,吃嘛吃不完,丟又太浪費,所以,我就用極低的價錢買了。這種一本萬利的事情,既然讓我撞見了,決計不能放過。”
小郡主說道“這麼說,雲學監見過修士,可知是哪個宗門的修士?”
李雲朗說道“什麼宗門,他們應該是散修吧,宗門,不都是有統一的裝束,讓人一眼就能辨彆的嗎?”
司馬霜說道“原來如此,看來雲學監福澤深厚啊,我怎麼就沒有這樣的機緣。”
小郡主說道“雲學監,你想給我們做什麼口味的烤魚呀?”
李雲朗說道“兩位公子應該都吃過平山烤魚了吧,有什麼想法?”
老三說道“今天是為小妹做,看她喜歡什麼吧。”
老四也表示此意。
小郡主說道“三個四個,人家雲學監問你們,又不是忽視我的喜好,而是兼顧你們的,矯情。”
“重辣。”“香麻。”老三老四分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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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雲朗說道“得嘞,小郡主放心,兩位公子吃想吃的,咱們吃不一樣的。”
小郡主捂嘴笑了,白了兩位哥哥一眼,司馬霜瞧著嘴角也微微上揚。
三下五除二,用石頭圍起來一堆篝火,弄來些樹枝支起烤架,這就開始烤起來了。邊烤,邊哼著小曲兒。
“大河向東流啊,河裡的魚兒你彆抖啊,唉嗨唉嗨,你彆抖啊,風風火火就一陣兒啊。肚子餓了一聲吼啊,該出手時就出手啊,風風火火烤幾串兒呐。嘿嘿嘿嘿嘿。。。。。。。。”
聽得人嘴巴都合不攏,小郡主忍不住問道“雲學監,這烤魚,還得唱歌的嗎?”
李雲朗說道“也不是,不過,好像詞兒不對。”
司馬霜問道“我們從來沒聽過這種曲兒,哪兒不對了?”
李雲朗說道“這河應該是向北流的吧,第一句應該是大河向北流,和我家不一樣。”
老三老四兩位公子哥兒,心中暗罵“這是重點嗎?”
李雲朗說道“小郡主想學嗎,烤魚的時候,唱這首歌,吃的時候就會非常香。要不要試試。”
於是五個人的歌聲從湖邊傳出很遠,因為李雲朗說,這首歌就是要大聲喊出來才得勁。沒多久,有兩條小舟劃了過來,一條上麵一位白發老頭和一位白發老嫗,可近了一看,臉色並不老,隻是頭發白而已;另一條上麵是一位宮裝女子,氣質華貴,美的不可方物,說她沉魚落雁一點不為過,幸好來的晚,不然都釣不上魚來那種美。
那宮裝女子在舟頭對著兩位老者斂衽一禮,說道“萱兒見過七叔公、太妃。”
小郡主三兄妹也起身對著他們行禮,他們口裡的稱呼,是七太老爺和太妃。司馬霜示意李雲朗站在一邊也拱手見禮,且小聲告訴他“這是萱公主,陛下的小女兒;那兩位是陛下的七叔和七嬸。”
小郡主兄妹三人也給小姑姑行了禮,然後引來篝火邊圍坐下來,一一介紹了一番。
小郡主問道“老太爺、太妃今兒怎麼有興趣劃船出遊啊,不會是我們鬨得動靜太大,吵了您們清靜吧?”
白發老頭說道“你這小妮子,從來沒聽你唱歌,還唱得這麼開懷,好奇了,就想過來看看,弄了半天,就是在烤魚啊。”
萱公主說道“這唱的,就是比說的好聽,下次咱們的年節夜,你就擺個烤魚攤吧,一準兒你皇爺爺來照顧你生意,你一年的零花錢不就有了嗎?”
小郡主扭著小腰撒嬌,說道“小姑,你就會取笑我,再說,我哪會烤魚。”
老三說道“哦,這位雲學監,就是平山烤魚的少東家,今天特地給小妹來做烤魚的。”
李雲朗連忙說道“雲某受小郡主所托,今天特地送魂力丹過來,就順便做一頓烤魚,給小郡主嘗嘗。”
白發老頭說道“原來如此,那看來,是我們有口福,我看你這還有幾種口味,怕是不夠吃的啊。”
老四說道“河邊上,不夠馬上就釣,新鮮沒的說。”
太妃一直默默觀察著他,臉上也隻是固定的微笑,這讓李雲朗心裡一陣毛毛的感覺“這女人的眼神,似乎能看穿人心,太可怕了!”
李雲朗說道“皇叔莫怪,雲某一個生意人,好奇問問,您二老用了什麼法子,如此駐顏有術?”
司馬霜懟了他胳膊一下,小聲道“彆瞎打聽。”
李雲朗連忙說道“失禮失禮。”
皇叔說道“無妨,不過是生意人該有的敏感。說說也無妨。夫人是修士,除非大限將至,否則會一直保持;我則是偶然吃了一樣寶物。這寶物長在北海深處,百年前,有修士獲得,轉賣給我。”
李雲朗說道“世上竟有如此神奇之物,隻是可遇而不可求,要是能培植,定能造福天下。”
小郡主說道“嗯,然後,你賺個盆滿缽滿對吧。”眾人哄然笑起來。
李雲朗厚著臉皮說道“知我者,小郡主是也。來來,吃魚。”說著招呼大家動起手來。
李雲朗接著問道“在雲某的印象中,北海一直是一片神秘之地,從沒想過,會有人到達北海深處,那裡應該沒有誰敢駕船來回。”
萱公主說道“我也一直是這麼以為的,傳說中,那裡有遠古凶獸出沒,神鬼難擋,宮城北門外的碼頭已經荒廢數千年了,難道不是因為北海是極度凶險之地嗎?”
皇叔說道“北海的確算得上是極度凶險之地,凡人去了,必死無疑;但是修士之中,有一些強者,偶爾挑戰一下,若是有足夠手段保命,也不是不能安然返回。”
李雲朗說道“原來如此,看來皇室在此,也是為了天下避險呐。”
萱公主突然好奇地看向他,老皇叔笑了,說道“你能這麼看,眼光的確不一般。”
此時,太妃突然發話了,問道“雲學監心裡當真這麼想?”
李雲朗被這突然的一問給問懵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原本伸出手去,準備翻動烤魚的,半途停了下來,愣在那裡,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看來。稍加思索後,回答道“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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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公主說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雲學監的話讓人聽不懂。”
李雲朗說道“公主請容雲某解釋,雲某是一個商人,站在商人的角度,利益和風險是關聯的,風險越高,利益越厚,若是北海藏著的寶貝,足夠讓我冒險,就算我沒有一點修為,我也會雇用有實力的人前去;但是換個角度看,冒險換來的隻是利益,可犧牲的卻是活生生的生命,每個生命背後,都有家庭和未來,那意味著傳承,生命也許有價,但傳承是無價的。所以,雲某以為,宮城所在的位置,剛好封鎖了北海的出海口,讓凡人沒有機會冒險。”
司馬霜立刻圓場“東也是理,西也是理,怎麼好像道理都在你嘴裡。”
李雲朗說道“雲某句句發自肺腑,從無虛言。不過,萱公主,假如您也是修士,您會去冒這個險嗎?”
萱公主說道“不知道,太妃娘娘,您怎麼看?”
太妃說道“老身去過。”
眾人驚掉下巴,老三老四和小郡主嘴裡的魚都快掉下來。李雲朗倒是一點不以為然,在他看來,這老女人很有可能就是神霄宮聖女的太姑奶奶,修為很高,去北海逛一圈回來很正常。現在,她自己承認,倒是有點意外。
司馬霜問道“你似乎一點都不意外?”
李雲朗說道“太妃娘娘對於我們凡人來講,就是神仙一般的存在,神仙到北海溜達一圈,能有什麼風險?正常。”
太妃說道“你倒是說的輕巧,溜達,沒有誰敢在北海深處溜達,神仙也不能,那是自尋死路。”
萱公主好奇心上來,追問道“那您是怎麼去的?”
太妃說道“與其說是我去過,不如說是仗著我坐騎的天賦神通,有驚無險罷了。”
小郡主說道“太妃娘娘有坐騎?快讓我們開開眼界,好不好。”
太妃一揮手,一條千丈海蛟懸浮在水麵之上,皇室的小孩和司馬霜都驚呆了。那海蛟片刻後消失。太妃說道“它的天賦神通就是避水匿息,在它口中入海,便不會被任何凶獸察覺。”
李雲朗一聽這話,心想“壞了,坐騎能避水匿息,那她會不會看出我隱匿了氣息?”嘴上卻說道“原來如此,當真是神奇。唉,當初要是老道士收下我,說不定如今我也可以見識一些非凡的事情了,隻怪我資質太差,不能修仙。”
小郡主說道“做個凡人有什麼不好,幾十年生老病死一遭,說不定是為了趕著下一種生活體驗,若是修仙,活那麼久,成天不是修煉就是打打殺殺,重複同樣的生活,一點也不好玩兒。”
李雲朗說道“子非魚,安知魚之樂?不過,等你吃完這些魚,就知道了,也說不定。”
萱公主眼睛一亮,微微點頭,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隻是覺得他說的話好有道理。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雖然這人表麵一副商人腔調,但骨子裡見解不凡,一定不是真麵目。
小郡主說道“那若是真如你所言,我能知道魚之樂了,是不是以後就不會再吃魚了。”
李雲朗說道“有的人,一輩子不吃魚,也不知道魚之樂,但知道自己所樂為何,就夠了。有的人天天吃魚,還是不知道魚之樂,但知道客人吃魚之樂,以此為生計,養活一家人,也行。知其所樂,就會樂其所樂嗎?就一定要苦其所苦嗎?人活一輩子,不應該尋求彆人如你所願,也不必尋求如彆人所願,若是都未能做到,你當如何?不若,如自己所願,自己的樂與苦,自己知道自己享受自己背負,不就是你說的幾十年走一遭嗎?何必徒增因果牽連。”
老皇叔拍手稱讚,說道“雲學監當真令人刮目相看,此番言論直追聖人之道,你不當學究廣施教化,當真可惜了。”
李雲朗說道“雲某慚愧,實在當不起皇叔謬讚。”
萱公主說道“七爺爺輕易不誇誰,你是第一個,當得起,當得起。”
李雲朗說道“皆緣起而興致之言,多謝各位不嫌雲某狷狂。”
小郡主吃了口魚,說道“雲學監,要不你收我為徒吧。”
所有人又驚呆了,看著這嘴角都是油的小妮子,見狀,她又說道“你們這麼看著我乾什麼,我是認真的。”
李雲朗說道“小郡主玩笑話,雲某哪有什麼能教你的。”
小郡主說道“烤魚啊,今年年節夜,我要擺攤,賣烤魚。”
所有人差點暈倒,連老皇叔和太妃也都直撫額,她還在那邊吃邊說“真好吃,三哥把你這辣的也給我嘗嘗,回頭也做給皇爺爺和父王吃。老太爺,太妃娘娘,你們嘗嘗這種口味的。”說著還把自己麵前的烤魚遞給皇叔和太妃。她說這話,所有人都信,她真會把重辣的給皇爺爺和父王吃。老三都有點後悔要吃重辣口味的,誰能想到有什麼後果呢。
就在大家開開心心,最放鬆的時候,小黑在皇叔和太妃身上種下了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