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標記之物是一塊金屬碎片。以煉器大師的敏感,李雲朗立刻發現了它的不凡。
“這是,烏金精鋼?”李雲朗激動地開啟雙眼陣法,解析這塊碎片。幸好是碎片,了裸露的截麵,如果完整品,解析起來非常困難。用了整整一個時辰,才推衍出煉製之法。其中一味主材的名字,仍然缺失,看來還是要等待機緣。
無心說道“這東西可是無價之寶,你看那上麵的字符了嗎?”
李雲朗用手觸碰,仔細看去,斷口下,還有兩列古神文字可見,一列不全“敬造”;另一列隻有一個字“須”。故而推測“這文字在內壁,煉製者應該是個了不起的大師,他的名字裡,有個須字。這件碎片應該是屬於某件甲胄,而且所有者身份地位崇高。但是,以烏金精鋼之強悍,什麼人能將它擊碎?太不可思議了。”
無心問道“以你的天刀滅世,也做不到嗎?”
李雲朗說道“不知道,天刀滅世的最大威力到底有多大,我還遠遠沒到那境界,怎會知曉。”
第四個標記,是一把暗淡的骨刀。刀身上,有八個古神文字玄機內窺、神刀歸源。無心標記它一定是有道理的,李雲朗仔細看了看,外表很普通,給人感覺沒什麼用,雪藏起來很正常。但是拿在手上掂量了一下,才發現,這刀非常輕,裡麵應該是空的。再看那八個字,才明白其含義。
仔細撫摸每一寸,找不到一絲接縫,刀柄和刀身既然是一體,裡麵如何能藏東西?
用雙眼陣法透視,也看不出所以。無心忍不住說道“看是看不到的,你可以聽聽看。”
李雲朗將刀放到耳邊,一邊摩擦,一邊聽裡麵的聲音。驚歎道“當真神奇!”那聲音,竟然是來自遠古的戰鬥號角。高亢而渾厚,大氣磅礴。
無心說道“這把刀,經曆了戰場殺伐,還保存完好,看不到一絲裂痕,連劃傷都沒有,你不覺得奇怪嗎,這隻是骨刀。”
李雲朗說道“你是說,隻有神獸的骨頭,才能製造出這樣的刀?應該是神力耗儘,才如此暗淡無光。”說著,將自己的龍血罡氣注入,刀身立即亮起血光,那是一頭巨獸的身影。布丁立刻飛了出來,說道“這,這是神獸萬相的獨角!裡麵應該還殘留了一絲記憶和一縷魂識,不過已經很虛弱,隨時可能消散,你快隨我進去。”說著就飛到他頭頂,一起鑽進了角刀內。
一進去就被一股威壓震懾,無法動彈。隻能說道“我們並無惡意,隻是無意間發現了您的存在。”
威壓解除,萬相說道“蝶族公主,為何與光明神族的後裔在一起?”
布丁說道“此事說來話長,是他幫我脫困,前輩難道已經隕落,所以將一道執念封印在此?”
李雲朗說道“前輩為何說,我是光明神族的後裔?”
萬相驚疑“你自己不知?嗯?竟然還是個混沌神體,看來,一切早就注定了。”
李雲朗被說得越來越糊塗了,想要追問,被萬相打斷,說道“可歎那人機關算儘,最終還是未能超脫因果,哈哈哈哈!人類,你可願接受我的傳承?至於記憶裡的真相,若是你能找到我的埋骨之地,一切自會揭曉。”
李雲朗說道“我從不白受恩惠,前輩可有未了心願?”
萬相說道“找到那個罪魁禍首,讓他贖罪!”
李雲朗說道“找到罪魁,卻不殺之,反而是讓他贖罪,前輩大德高義,晚輩受教,願儘所能、不負所托!”
萬相說了個“善”字,就化成一絲絲血紅色光線,鑽進了李雲朗神藏。深藏之中,萬相的魂血光球分出三道符陣,演化出一道天賦神通《禁錮虛空》,一道無上功法《萬相歸一》,一道種族加持秘術《獸祖號角》。
第五道標記,是一個青銅球體,見到那紋理的一刹那,李雲朗想到了一樣東西,那是在城主府寶庫中所獲的,青銅太古偃甲。
李雲朗取出那枚偃甲球,放在一起比對,幾乎一模一樣。
無心說道“表麵看不出區彆,裡麵另有玄機,隻不過,我打不開。”
李雲朗說道“你怎麼知道裡麵有玄機?”
無心將神光投射到李雲朗手中的那枚球,表麵沒有任何反應;再投射到標記的這一枚,球身紋理便亮起白光。然後說道“你手上那個,可能是仿品,雖說是仿品,也很厲害了。”
李雲朗說道“不一定,能仿到這種層次的高人,一定不屑於仿製,一定是有某種關聯,比如,能量核心!”說著,便嘗試將手上這枚,碰觸標記的那枚。
接著,奇跡出現了,那白光正緩緩流入手上這枚,直到全部紋理也亮起白光,才停止傳輸。
無心說道“以前你沒有能力研究它,現在可以了,不如看看如何啟動。”
李雲朗以雙目陣法透視,發現裡麵的核心,是一個八麵體,說道“這研究起來要費一番功夫,手上這個,現在也有了能量,還是先放下吧。”於是收起青銅球,向下一個標記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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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道標記,是一尊高丈許的石像,雕刻得栩栩如生,姿態像是某種舞蹈,又像是某種祭祀動作。圍著“她”轉了一圈,才發現背後“腰帶”上的文字。這也是一種古神文字“巫術之神像,顯獻於後誕日。”
李雲朗說道“這就是一尊巫術之神的雕像,在帝後的誕辰日,獻出的作品,製作人名叫顯,大概帝後就是巫術之神吧。”
無心說道“裡麵有一具乾屍。”
李雲朗震驚無比,透視發現,裡麵果然有一具乾屍,而且是巨神族女性屍體。雕像竟然是兩部分合攏而成,屍體,則是在腰部以下完成後,放進去,然後把上部嵌套進去,“腰帶”完美遮擋了接縫。“這哪裡是獻禮,根本就是詛咒!”
無心說道“沒錯,這應該就是詛咒。”
李雲朗說道“這個叫顯的匠人,也許與巫術之神有不共戴天之仇。”
無心說道“或者,與帝有關。”
李雲朗說道“總有一天,我會揭開這些秘密。”
第七道標記,是許多塊鱗片,每塊鱗片的內側,都有四個字符,是海神族文字。但歸納下來,隻有四句,合在一起,是“極東之南、極南之西、海底地心、誅仙神兵。”
無心說道“海神族的鱗片,從身上剜下來,得有多痛,竟然有這麼多,就為了這四句話?”
李雲朗說道“也許是想引什麼人去吧,如果不是陷阱,那就是求救的信號。”
第八道標記,是一麵令牌,雕工精美,頗有神韻。中間的部分,正麵是空白的金色,背麵有兩行共十六個字,這倒不像史前的,距今三百萬年左右。十六字是“乾坤借法、萬鬼開道、血祭八方、天玄地黃。”
以現在的人理解,這種語言,實屬邪惡。但是,如果在那個時代,也許隻是一個門派的一種修煉方式而已,隻要不殺活人,就算不上邪惡。
無心說道“能看出是什麼門派的嗎?”
李雲朗說道“鬼修,冥獄門;媧祖書院的古籍中有記載。”
無心說道“你說,如果六派將古籍合並,是不是就沒咱什麼事了?”
李雲朗說道“的確,真要是合並,他們自己就可以解讀大多數,不過,還是有一些非常有價值的,他們看不出來。”
無心說道“這就叫上天賜予,你不是說過天予弗取、反受其咎嗎?”
李雲朗說道“這可是法器。造化歸造化、機會歸機會,我不能受了機緣還奪人家造化,這不合適。除非人家自己願意給,否則都算偷盜。”
無心說道“就知道你認死理,走吧,還有兩個標記。”
第九道標記,這是質地非常堅硬且重的木方,表麵光滑,紋理清晰,上麵是一幅畫。畫名叫《靈域九美》,畫中的地方是靈域,主角則是九位美女。以服飾風格和麵貌看,應該是代表九個種族。但她們都在向一個女人行禮,那個女人應該就是靈域之主萬靈女王。
李雲朗特地將此畫拓印下來,打算回家後,給塵光來辨認一下。
剩下的銘刻類和紋繡類,基本上依靠無心的辛勤勞作,得以快速整理出索引目錄。至於書寫類,實在過於龐雜,李雲朗選擇性地翻閱了一些,也沒有找到有價值的線索。
為了玉盤,思來想去,還是打算直接提出交換,所以李雲朗找到劍鋒山的掌門劍癡管修。
“管掌門,雲某特來,有一事相求!”
“雲大師客氣了,是看上哪部藏書了嗎?”
李雲朗說道“不錯,銘刻庫中,唯一一張玉盤。喔,雲某不會白拿,願意重金購買或者用等價物交換,比如新研製的駐顏丹。”
管掌門與兩位長老商量了一下,問道“不知雲大師,願意用幾顆駐顏丹來換?”
李雲朗說道“雲某隨身帶了三顆,若是不夠,日後,隻要有材料,雲某可以免收工錢為貴宗煉製此丹,不限數量。”
管掌門一聽這話,相當於一個長期人情,交這樣的朋友,值了,便說道“雲大師快人快語,本宗也不能太小氣,除了玉盤,你可以任意再選一樣帶走。”
李雲朗立即回應“管掌門的情,雲某記下了,那就再要一片令牌吧。”
當下就將三枚駐顏丹裝進匣子裡,送到掌門身邊的長老手中,然後,隨著長老去取走玉盤和令牌。
回到客房,立即將玉盤帶給閏寶,成功融合,成為閏寶空間的第十四道門。
再次進入其間,循著生命氣息,從最近的一顆生命行星上掠過,無心掃描了一下,竟然有三十億智慧生命,其他生命形態不計其數。
繼續向遠處探索,竟然還有,越來越多。隨便挑一顆行星,仔細觀察,便不難發現,史前古神的遺民,到處都是。
突然感覺,史前發生的事情,極不簡單。需要進行考古發掘後,再來佐證。
下一站,是陰神宮。
霍飛燕一路上,旁敲側擊,“什麼東西,值得你花這麼大價錢,不惜賣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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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雲朗說道“你也知道,我就這點愛好,看上喜歡的文獻典籍,就走不動路。若是不搞到手,就心癢難耐。你呢,可有收獲?”
霍飛燕說道“沒有,再看看其他兩家有沒有。”
李雲朗說道“一直很好奇,青城道宮究竟是何存在,能讓六大仙門如此恭敬。”
霍飛燕說道“明晦世界有幾個核心實力,說到底,都是因為上麵有人。誰能成為他們的核心弟子,就相當於成為準仙人。”
李雲朗說道“這麼說,上麵有專門的通道,可以接引弟子上界?”
霍飛燕說道“正是,有專門的傳送陣,突破到荒祖圓滿,就有機會被選拔,成為上界宗門弟子。”
李雲朗問道“這麼說,他們有把握確保荒祖突破到地仙?”
霍飛燕說道“沒錯,這正是他們的可怕之處,所有明晦世界的修士,都隻能仰望。”
李雲朗問道“那你現在是核心弟子了嗎?”
霍飛燕說道“剛進高階不久,若不是師尊帶我來辦事,也沒機會碰見你。”
李雲朗說道“原來是道宮高階,失敬失敬!以咱倆的關係,我以後是不是可以拿你當靠山了?”
霍飛燕白了他一眼,說道“雲大師過謙了,要不是多問了幾句,還不知道,你現在是大名鼎鼎的九星煉丹師,在整個明晦世界,可都是響當當的人物。”
李雲朗說道“這世界,說大也大,說小也小。你上來的時候,可有其他人,與你同時進階真神的?”
霍飛燕說道“沒有,怎麼,你很失望?也是,日思夜想的人,她沒出現,倒是蹦出來一個曾經的對手。”
李雲朗說道“哪有什麼日思夜想,不過都是浮雲罷了。好歹,我與道友也算故交一場,在這陌生世界,以後,還要請道友多多觀照。”
霍飛燕說道“你還是那樣!”
李雲朗問道“哪樣?”
“虛偽!狡黠!”
李雲朗拿出一麵鏡子,仔細瞧了瞧自己,說道“挺真實善良、挺樸實老實誠實的一帥氣小夥,你,值得信賴!”
看著他自我欣賞讚美的,不要臉的樣子,霍飛燕咯咯笑了,聲音清脆甜美,每一下都敲打在李雲朗的心湖上。
當李雲朗收起鏡子,四目相對,霍飛燕感覺,有一道敏銳鋒利的眼神,正刺探著她的心門。於是連忙將頭撇過一邊,看著飛船外的風景,久久不語,心頭小鹿已經漸漸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