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壇子開始劇烈的晃動,仿佛隨時都有可能被破開。
王婆子長籲一口氣,根本沒有理會,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麵前的酒壇子消停了,王婆子將目光看向了門前血肉模糊的屍體。
那是她的丈夫,一個將她娶進家門,倆人一起搭夥過日子過了幾年的恩愛夫妻。
王婆子曾經以為這個男人會陪她一輩子,子孫滿堂,老了一起相依為命。
但這一切,如今都已經不複存在了,她眼中落下一滴眼淚,轉身抱起酒壇子離開了這個家。
王婆子的心已經冷了,她不再是當初那個單純的小姑娘,她也不明白自己究竟變成了什麼樣子。
或許是殺了那隻黑色狐狸的報應,又或者是因為它的詛咒。
不管最後的結果是什麼,她活了下來,還看到了一些常人所無法看到的東西。
王婆子起身抱起了酒壇子,一個人離開了這個家。
來到鬨鬼的屋子前,王婆子回想起丈夫走進去的畫麵,這裡還是和當初一樣,院子裡全是雜草。
她將酒壇子放在屋子裡,轉身去了外麵,隻聽耳邊響起了常百四的聲音。
“以血為交換,印與門中,以東西南北四個方位插入陽柳,以此來鎮壓邪祟。”
王婆子所鎮壓的,不光是這十一個鬼,還有整個屋子,她無法一個個將其消滅,因為這十一個鬼的存在,屋子裡如今也是怨氣衝天。
一旦有人誤入了屋子,很有可能因此而被蒙蔽了心智,嚴重的陰氣入體,當場送命。
王婆子按照常百四所說的法子,在屋子的東西南北角落,都插上了一根小柳樹,馬蹄村的鬼魂實在太多,她必須先將其鎮壓,再一個個的解決。
走到回院子的路上,現在已經接近深夜,在村道上,周圍浮現出了很多迷霧,從中一個斷脖子的老頭出現,他歪著脖子,鮮血從傷口中流出,顫顫巍巍的來到一家門口。
他張了張嘴,破口大罵起來,如此熟悉的聲音,王婆子又怎麼能忘記呢!
王婆子在得到特殊的力量之前,她就隱約聽到了有鬼在罵人的聲音,如今她的力量已經全部應驗,對於老頭所罵的每一句話,她都聽的十分清楚。
“你們這些窩囊廢,隻會苟且偷生的活著,你們的臉都去哪裡了?”
老頭依舊在不依不饒的罵著,王婆子走上前一直盯著他。
老頭不以為然,還以為這是個傻子,根本沒有理會。
可當他打算從王婆子身上穿過去的時候,卻被她的身體擋住了去路。
“讓開,彆耽誤我罵人。”
老頭不以為然,王婆子伸手掐住他的嘴,老頭瞪大眼睛盯著她。
“罵夠了嗎?來跟我說說,你在這裡罵多少年了?”
老頭特意看了一下她的腳下,發現她有影子,大為震驚。
“你……你是活人,你沒有死?”
王婆子笑了出來說:“你也可以認為我已經死了。”
“老東西,彆給你臉不要臉,你以為你變成鬼就沒人能管你了嗎?”
“你以為自己可以這樣一直無法無天嗎?”
王婆子的語氣中充滿了威壓,說的老頭直喘粗氣,應該是他生前的毛病了,受不了多大的刺激。